弱冠少年便有了百折不挠的心性。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像是能在少年身上出现的心性,更像是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的官员。
“笃笃——”
门下书佐匡孝敲响了门框,脱了革鞜,只穿着袴袜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书信,放在了祖道重的案头。
祖道重没有心情看信了,随手交给了卢祎:“唉,土断还没开始,自己人先产生了分歧,导致了内部分裂,你来看看信里说了何事。”
卢祎心道,平时内部都会因为意见相左导致分裂,何况是推行新政变法。
不过,祖道重的信任还是让他心里欣喜。
只有代舍宾客才能帮着明府处理信笺。
“嗯!”
卢祎拆开了封漆,浏览了一遍书信内容,面色沉重了:“土断的消息提前泄露了,祖公遭到了很多高门士族的责问,最多只能支持一个月的时间了。”
“不可能!”
祖道重急忙拿过去书信,又确认了一遍,愕然了:“当时在旧居说出土断良策的时候,只有咱们几人,没有外人在了。”
土断得到了在座几人的认可和支持,不可能说出去,祖涣也是刚刚闹翻,另外他最不可能把祖逖尝试土断的消息透露给高门士族。
卢祎想了想说道:“倒是有一个外人。”
祖道重先是一愣,很快明白他说的外人是谁了。
徐澄之。
“呵。”
祖道重忍不住冷笑了:“那句‘苦一苦豪族寒门,骂名吾来担’,真是可笑了。”
碍于祖逖的父道威严,又不敢说出来。
祖道重咬牙道:“煌煌大汉,汉武帝先后收复河套,置郡河西走廊,又建立了数百年的西域都护府,真正做到‘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开疆拓土何止千万里,难道在伱眼里也成了昏君?!”
偏偏还是从自家大兄祖涣嘴里说出来,更让他心里又悲又怒。
祖道重愤然道:“若不是为了家公的北伐大业,谁愿意接过来得力不讨好的县令,平白无故得罪了京口的士族豪族,你居然说某不孝!”
默默背负了很多,却得不到承认。
“住口!住口!”
祖涣怒了:“北伐...北伐!就知道北伐二字,对于家公来说有何好处?惹得琅琊王厌烦不说,还成为北地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