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丘八罢了。
轺车、安车一路前行,最终停在了卢氏坞堡门口。
卢祎走下了安车,拍了一下甲骑铠:“丑奴送翾小娘回去,就当答谢她了,等到翾小娘回到坞堡再过来。”
卢庆之傻乐了,刚好不想这么快脱去了甲骑铠,驾着轺车送翾风回去又能多穿一段时间了。
翾风道谢了:“多谢小郎君了。”
卢祎摆了摆手,笑着注视翾风的安车离开了澧河岸边,一直朝着东边走去,坞堡似乎挨着范阳祖氏的庄园。
等到卢庆之来到翾风的坞堡门口,惊讶了,不是坞堡,是一座很大的庄园,只是从外面看仅仅逊色郡望范阳卢氏的庄园一小圈。
在中等士族里也算得上拔尖了。
“翾氏族里这般富贵,为啥还要出去跳白纻舞挣来钱粮。”
卢庆之看不懂了,念叨了两句回去,去找二哥说清楚翾风家里的情况。
到了翾风的层次不是为了钱粮了,一是不便拒绝,二是结交士族人脉。
就因为是庶出,只能依附东海王司马越。
翾风撑起了光滑白皙的一双藕臂,在脑后的螺髻上插了一根木钗,整理了略显纷乱的青丝:“怀帝驾崩后,琅琊王已经三定江南,威望日盛,按理说登基称帝的人应该是坐拥荆、扬、江、交州等江南各州的琅琊王,远在长安的至尊却凭借西北长安的一隅之地称帝了,就在于琅琊王祖上是庶出。”
看来安东军府兵的身份非同一般了。
卢祎问道:“安东军府兵有何奇特的地方,竟能抹平门第带来的鸿沟。”
“不是抹平。”
小宗入大宗历来是忌讳。
琅琊王司马睿的祖父司马伷是庶子,他这一脉天生没有皇位继承权,八王之乱时只能依附东海王司马越。
司马睿好歹是司马懿的子孙,司马越只是晋宣帝司马懿四弟司马馗的子孙,按照亲疏上来说,司马睿更为亲近。
石崇已经死了,没有北地第一首富庇佑了,说多了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翾风犹犹豫豫,看在卢祎口风紧又是以主簿的身份请教,开口了:“小郎君难道不奇怪吗,卫策只是区区一个代舍宾客,却能担任牙门军的督护,还是屯驻在京口的牙门军。”
卢祎听到询问,下意识就想说卫策勇武过人,刚张开嘴就闭上了,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