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阴阳怪气直冲祖涣脸上。
祖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发作,因为他知道郗璇的真实身份。
先不说郗璇是郗鉴的嫡长女,郗鉴又是高平郗氏的族长,仅仅长房嫡长女的身份就比祖涣更加高贵了。
郗璇本身还是女中笔仙,士族子弟无不神往,陆顾朱张来了都不敢得罪她。
“呵呵。”
卢祎从来没像今天这般觉得阴阳怪气好听,笑出了声,又闭上了嘴,免得招来了祖涣的记恨。
“哈哈。”“哈哈。”
好在祖道重、卫策也笑出声,掩盖了卢祎的笑声。
郗璇直接走到了卢祎旁边,一股沁人的馨香传到了他的鼻子里:“郎那天听了土断,很是感兴趣,难得祖公胆魄惊人,敢在晋陵郡的一个县做出尝试,你来说说应当如何推行。”
卢祎心里还在奇怪不像是士族子弟的敷粉熏香,很像是孀嫂沈兰淑那般的女人香,突然听到了询问,也意味着有了高平郗氏的支持。
他便放心了,士族的兴旺是每个族人最大的要务,何况眼前这人还是嫡系族人。
一切都要以高平郗氏的门阀长存为主。
卢祎正色道:“按照课田制,每亩缴纳田税八升,也就是一斤八两,一石是一百二十斤,八十亩田地征收一石粮食,三千石粮税需要征收三万两千亩田的粮税。”
郗璇满意了,听着卢祎从最低处谈起,慢条斯理说出了一条条实在的数目,没有高谈阔论的吹嘘可以收上来很多粮税,是个值得放心的干吏。
确实有真材实料。
等到割肉放血了,一个比一个推托的快。
卢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看向了祖道重、卫策两人,定要拦下来祖涣的胡作非为。
也就祖逖有胆子。
换成别人,只是听到征收士族的粮税,就已经吓破了胆。
祖道重转过脸去,盯着祖涣说道:“每年最少征收三千石粮食用作北伐的军资。”
仅仅是一个豪族殷氏,借着衣冠南渡的契机跟在北地侨望后面求田问舍,短短几年间吞并了澧河两岸七八座坞堡,占据了澧河沿岸的大半田地。
祖涣大包大揽的说道:“小事一桩,本官在高门士族里的朋友众多,只要亲自过去收缴粮税,好友都会给与支持,肯定愿意缴纳粮税。”
这些所谓的朋友平时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