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祖道重手持马槊冲了出去,脑袋上的一梁进贤冠也换成了参军佩戴的鹖冠,一脚踹在了周闳身上:“贼子也不看看这里是哪,竟敢在京口大放厥词,本将看你是活腻了。”
吴兴周氏是吴兴郡的郡望。
范阳祖氏是京口所在的晋陵郡侨望,同样是郡望,还是在自家的郡县地盘,难容一个吴兴人威胁。
徐馥忍着肚子的绞痛,扶着轺车站了起来,喘气道:“伱只是个市令,本官是吴兴郡议生,地位高于你,贸然殴打上官......”
“啪!”
卫策手持马槊冲了出去,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徐馥脸上,冷着脸说道:“本将是牙门军督护,品第是第六品,你一个小小的郡议生竟敢狺狺狂吠!”
祖道重、卫策两人没少在外郭城的坊市里耍浑,意图利用士族对于武将的鲁莽印象,摆出强硬的姿态,迫使市肆客舍产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破财消灾了,缴纳了数目也不多,增值税刚好卡在士族心里底线。
卫策心里困惑,摘下兜鍪夹在左臂,矮身走进轺车跪坐在车厢里:“用不着劳什子注解不注解,谁敢不缴纳估税,你我二人在他身上捅出几個窟窿便是了。”
祖道重笑了,拿出了红笔注解的五类人扔了过去,看着犯浑的卫策似乎看到了自己碰到卢祎以前的影子。
我行我素,做事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京口坊市里的高门士族众多。
谨慎为上,免得撞上了王谢庾袁四姓。
卢祎拿出了一卷左伯纸,透过轺车的帐幔递了进去:“黑笔注解的五类人,头两种是王谢庾袁四姓,以及陆顾朱张四姓,这些顶尖门阀的市肆客舍不能动,直接饶过去便可。”
侨望豪族、四夷胡人、寒门庶族已经先后收取了估税,一箱箱五铢钱正在后面的安车里放着,何止是高门士族,本地豪族的估税钱还没收取。
卫策借助祖约的权势,操练私人部曲,随后跟着祖逖进行北伐,更多是想获得军功提高陈留卫氏的地位。
侨望卫氏只是一个三等士族,建康已是一滩死水,朝政被王谢庾袁四姓所把控,陈留卫氏想要多占田产变成二等士族,只能依靠军功了。
卫策只看了几眼,惊奇了:“这是卢祎写的献策?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