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兄弟六人,又各自生了不少儿子,祖氏庄园家大业大,外郭城的各个坊市经营了一定的市肆客舍。
祖道重困惑了:“为何要把范阳祖氏的估税放在首位,本官原来是想等到所有的估税收上来了,最后再去收取范阳祖氏的估税,免得族里有人说闲话。”
卢祎摇头了:“郎没有接触过祖公,通过明府只言片语里的闲谈可以了解到,祖公是不顾个人私利一心北伐的真英雄,所以说祖公肯定支持明府收取范阳祖氏的估税。”
凡事就怕儿子一心搞钱,上面的老子不愿意折腾自家人,阻挠儿子的计策。
只要有了祖逖的支持,收上来范阳祖氏的估税就不难了,闹到了祖逖那里,吃亏的只会是故意抗税的族人。
祖道重越想越是合理,重重点头了:“唉,未曾想本官还不如你了解家公。”
卢祎笑了:“祖公的气节让人敬畏,明府当然不敢揣度令公的心思了,另外,收取范阳祖氏的估税不仅是因为有祖公支持,反而是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以正人心。”
祖道重听到以正人心四个字,明白了,不是为了正祖氏族人的人心,是为了正坊市所有商贾的人心。
第一个收取了范阳祖氏的估税,商贾再也说不出祖道重的闲话,也看出了祖道重决绝的心性。
收税前先是砍了自己一刀。
各个坊市里的商贾谁也别想逃税。
祖道重端起青铜三足鐎斗,把煮好的茶倒进青瓷碗里,又让女婢拿来了一只青铜三足鐎斗,还有一个装着黄糖的黑釉罐子。
煮茶的步骤不变,只不过把葱、姜换成了黄糖。
祖道重是明府,亲自给宾客卢祎煮茶,估税的收取又碰上了难以解决的困境。
卢祎看到祖道重煮的茶,眼皮直跳,很想说自己不想喝。
喝茶不是冲泡茶叶,甚至看不到茶叶了。
这味道......
卢祎不敢不喝明府亲自煮的茶,只能说道:“郎比较习惯喝甜的茶。”
有人惯喝茱萸茶,就有人惯喝黄糖茶。
像是一个个受惊了的鹑鸟。
“明府。”
卢祎来到了门口,脱去高齿木屐走了进来:“突然传唤郎过来有何要紧事。”
茶叶已经碾成了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