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闳满意了,摆了摆手:“暂且不放开,用绳索绑着他,等到圈定了所有的田地再松绑。”
士俣只能苦着一张脸,跟在旁边圈定田地了。
经过周闳的手段,殷乂的图谋彻底落空了,全都是连成一片的上等水浇田,帮助卢氏坞堡争取来了最大的利益。
“第一杯应当敬明府。”
卢祎盘膝坐在正堂里,举起了褐彩耳杯:“第二杯敬周书佐,若不是伱帮忙圈定田地,郎已经中了殷乂的圈套。”
周闳听到第一杯敬一个不在正堂里的人,心里感叹卢祎会做人,举起了褐彩耳杯:“本吏在小郎君的坞堡里做了一回膏粱子弟,总要拿出些回报,不能白吃膏粱。”
几人喝了两杯,迫不及待的用饭了,肥豕肉和白米饭摆在面前的红漆食案上,没有心情喝酒了。
尤其是滚烫的豕油拌在白米饭里。
味道一绝。
周闳、两名贼捕干全都露出了陶醉的表情,感觉自己胜似神仙了。
殷乂看着大门出现了刀印,心疼坏了:“又不是耽误你们家里的春耕,何必上赶着帮卢祎。”
再是抱怨也没用了,贼捕干来了只能开门迎接。
殷乂想要用拖字决拖下去。
能拖一天是一天。
殷乂躲在庄园土墙上,气急败坏的说道:“最好耽误了今年的春耕,卢祎种不出来粮食,却要缴纳五百亩田的粮税,只能把田地再卖给郎。”
“诺!”
贼捕干满脸火气,比起自己家的春耕耽误了还要上心,立即拿出了环首刀砸门。
一切都在于卢祎的会做人,亲自杀了头大肥豕招待。
“嚎!”
大肥豕嚎叫一声,脖子往外喷血,卢祎接到木盆里,随后又灌进了褐釉四系罐里:“周书佐和两位公差过来帮忙,别的不说,膏、梁管够。”
周闳是旗亭的门下书佐,辅佐市令祖道重处理案牍公务,权利等同于旗亭二把手,又是祖逖的幸舍宾客,地位又高贵了几分。
宾客士俣挥动着羽扇说道:“明府好计策。”
澧河西岸,周闳冷笑了一声,做了多年的官吏,一眼就看穿了殷乂的图谋:“看来是想拖过去春耕的时间,本吏吃了小郎君的膏粱岂会让你如意,左右!去把大门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