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祎看到坊市掾同样穿着绛纱袍,官服颜色与祖道重一样,没有感到奇怪。
晋朝的官服颜色笼统,还没有用颜色区分官员,官职高低穿戴不同颜色的官服,需要等到隋唐年间了。
晋朝官员主要是以梁冠和印绶区分。
祖道重拿出了献策,交给了门下书佐:“你等传阅一遍本官宾客的献策,这份献策会是各个坊市接下来的头等大事。”
门下书佐接过来献策,交给了旁边的西市掾,由他率先看了卢祎的献策。
坊市掾注意到了祖道重身边的卢祎,心道他应该就是祖道重收的那名庶族宾客,一个个心生不屑,心里痛呼祖令自降身份,居然收了一个庶族做宾客。
坊市掾跪坐在镶边芦席上,如坐针毡了,不想与寒门庶族同在一个屋舍里。
士俣心里叹息,明府喜好攀比,把脸面看的比命都重要,今天说出卢祎做了宾客以前,已经猜到明府会有激烈反应。
谁曾想,竟是拿出了解库的珍品,翾风一双香脚穿过的尘香履。
无法强占了卢氏坞堡的一百多亩田地。
何况祖道重还是祖逖的儿子,庶子也是子。
殷乂脸面无光,自觉被一个小小的寒门庶族比了下去,咬着牙说道:“你去外郭城的解库找来镇库的那件珍宝,郎去一趟县公祖涣的官署拜访。”
一双女人的鞋子,还是穿过的鞋子卖出了天价,任谁看来都是一件怪事,殷乂却当成了珍宝藏在解库里,始终没有拿出来。
高门士族有一种妓鞋行酒的嗜好,翾风穿过的尘香履在士族看来,可谓是珍品中的珍品。
殷乂满脸得意的说道:“豪族殷氏岂能被一个寒门庶族比了下去,同样是做宾客,郎要做嫡长子的宾客,还是幸舍宾客。”
美周郎若是知道自己被一个三寸丁效仿,恐怕直接从棺材里跳出来拿剑劈人了。
士俣挥了挥羽扇说道:“不曾,郎见他坐着一辆安车回来了。”
安车?
士俣大惊失色:“无需为了一個小小的卢祎,献出去翾风曾经穿过的尘香履。”
多年前,殷乂的解库里押质了一件珍宝,翾风穿过的尘香履,不仅押质了一个天价,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哪件骨董珍宝的价值超过尘香履。
旗亭的官吏过来讲和,殷乂需要给官吏几分面子,暂时放弃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