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琨冷了脸:“散估的价格多寡不是伱说了算,本官说了算,今年的率钱只有十文钱,祖市令若是想要,可以给你几粒菽豆。”
不是缴纳估税,分明是羞辱人。
祖道重只要收下了就会成为士族的笑柄,却又没有反驳的办法,只能看向了笔挺站立的卢祎了。
卢祎摇头了:“郎刚才已经说过了,估税的全称是估额增值税,根据酒水市价给出一个定价进行收税,只需要知道逆旅客舍卖了多少酒,可以轻松算出每年的估税。”
定价?
臧琨愣住了,渐渐有了火气:“你说定价就定价,你当你是琅琊王。”
“妙啊!”
祖道重的眼睛亮了:“只要有了定价,包括米粮、绢帛、碳薪全都能收上来商税了,此计甚妙!甚妙啊!”
卢祎笑而不语。
这叫做价格双轨制,小样,还拿捏不了你一个卖屁股的。
时常有高门士族慕名拜访石崇,只为了瞻仰绿珠翾风的风采。
石崇的夫人苏氏和两名侍妾一直不和,不是为了争宠,苏氏出身于高门士族不屑于与两名侍妾争宠,只是认为两女败坏了门风。
臧琨坐在门口的胡床上,穿着一件蚕衣金线襦,没有束冠,披散着头发,袒露着胸怀,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和肚腹,身边坐着两名姿容艳丽的侍妾,半趴在他身上,一只手伸进了袴袜里。
逆旅客舍门口的大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过于有伤风化了。
祖道重忍着揍他的冲动,讥讽了一句:“小郎长得俊朗,可要小心了,别被人盯上了。”
卢祎仔细观察了两名艳丽女子,默不作声朝着轺车靠近了几步,两名女子居然长着喉结,不是侍妾了,是两名嬖僮。
祖道重嘴上不饶人:“这位臧小娘崇敬北地第一富商石崇,分别给身边两名嬖僮取了青玉、鸾风的姓名,你要是过去了应该姓苏了。”
石崇不好男风,只喜欢美妾,收集的两位美妾闻名于北地高门,一個叫绿珠,一个叫翾风,皆是娇艳惊人,北地有名的歌伎舞伎。
范阳祖氏的宾客!
门下书佐虽是官吏,听到这话还是心里一惊,看向卢祎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羡慕。
范阳祖氏是郡望,不是寻常士族,按照高门士族的品第属于一等士族,上面只有王谢庾袁四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