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祖道重霍然起身,满脸怒容,转身就要去拿客主旁边的一柄长剑:“本官今天活劈了臧贼!”
舍主吓坏了,急忙说道:“这是客人押质的八面汉剑,汉灵帝年间的骨董,郎君不能乱来,免得损坏了客人的东西。”
不是担心八面汉剑的损坏,担心得罪了臧琨身后的中正官徐澄之。
东莞徐氏是来自北地的侨望,也是京口一带有名的高门士族。
祖道重直接推开了舍主,拔出了寒光熠熠的八面汉剑,怒道:“本官难不成要窝囊一辈子?!”
舍主噎住了,说不出话了。
卢祎知道阐述自身想法,很考验说话方式,先是说出了自己对于估税的了解,表明自己有着鞭辟入里的见解,再说出增值税就会产生作用了。
引起了祖道重的注意。
士族庶子出身的祖道重,又是厌恶士族善待庶族的奇葩,是卢祎遇到了一个重要契机,获得重视,成为祖道重身边的宾客。
豪族殷氏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祖道重坐了起来,束发缭乱到像個鸟窝,胸前的绛纱袍凌乱,露出了里面的中衣,不再酗酒了,盯着卢祎看了起来。
凡事讲究个循序渐进,卢祎开口就说增值税,只会引起祖道重的厌烦,一个寒门庶族竟敢妄谈国事,还说出了一个劳什子增值税。
哗众取宠罢了。
徒惹人厌烦。
多年来遭遇的不公,尤其这次的雄心勃勃又是一场空,已经开始让祖道重愤世嫉俗了。
卢祎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开口搭话了:“郎不是士族嫡子,只是来自东斄乡的一名寒门庶族。”
寒门庶族命贱如草芥,高门士族见了只会厌恶,不会交谈,更不用说谈论时政了。
“还算是有些见识。”
祖道重坐直了身体:“虽然不知晓你所说的增值税是哪种商税,本官只是一个市令,没有权利加税。”
学成文武艺,卖予帝王家。
卢祎受制于士族和庶族的天堑鸿沟,胸中有很多革新经济、治理地方的经验,偏偏没有用武之地,没有高门士族的身份,纵是有再高的才干都没用。
卢祎穿戴着小冠葛袍,又生的高大俊朗,很容易让人误会是士族子弟,落在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