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没有任何的激昂慷慨,却比任何誓言听起来都掷地有声。
没有人怀疑沈兰淑自焚的胆气,以及女子的贞烈。
卢祎如鲠在喉,怔怔看着印象里温柔贤淑的孀嫂,走过去用力握着沈兰淑的柔荑:“嫂子放心,卢氏一族一定能够赢了这场械斗。”
殷氏是豪族,庄园里养了上百名部曲,全都是脱产的士兵,一个个养的身强力壮。
又经过了精挑细选,长的人高马大。
卢氏坞堡只有一个丁男、两个次丁男。
卢一斛已经带着所有的酒水去了交州,只剩下两个壮劳力了,族里其他人还没有长大,全是半大孩子。
卢氏坞堡几乎没有获胜的可能。
沈兰淑这次没有抽走柔荑,反手握紧了卢祎的双手,柔声说了一句话。
“夫死,奴当以身殉。”
殷乂心甘情愿供养着流民帅冉曾和一百名流民军,只要能够把澧河附近的庶族全都杀光,强占了澧河沿岸所有的土地都值了。
冉曾放下了水桶,又拿起插在青石水井旁边的马槊,挥舞了半柱香时间,这才停了下来。
殷乂吃成了一個圆球,就是为了一个标新立异,却在折腾自己的身影,影响寿数。
面前的汉子不同了,他的横眉和身高九尺的卢庆之一样,天生拥有非同一般的样貌。
令人羡慕了。
殷乂没有催促,耐心等着,一点也不着急,不像是动不动呼来喝去的坞主了。
不是不着急,是他没胆子着急,正在冲凉的冉曾是从北地流窜过来的一名流民帅。
冉曾不仅自身骁勇善战,手底下还有上百名悍勇兄弟,正在庄园后面的小山上藏着,每天吃了豪族殷氏很多粮食。
殷乂走下了土墙,坐上了羊车,朝着庄园的东北角落走了过去,站在几间土屋农舍的门前,没有走过去。
“喝!”
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正在打熬身体,双臂举着一方石磨磨盘,少说也有三百斤,随着一声大喝,竟被他举了起来。
殷乂堆笑着说道:“冉帅这些日子住的可还舒服,庄园里的仆僮要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说,郎一定会严惩贱奴。”
冉曾又看见殷乂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