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名豪族子弟跟着叫好,坐着肩與,看着羊车的主人殷乂充满了羡慕。
“殷乂?”
卢祎快速扒拉完饭食,继续朝着墙角靠了过去,多了几分戒备:“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
卢氏坞堡位于澧河东岸,殷氏位于澧河西岸,两族的家世却完全不同。
殷氏是豪族。
豪族是寒门庶族里拥有庄园,蓄养了庄客、部曲、仆僮的地方豪强,单单是殷氏养在庄园里的上百名筩袖铠部曲,不是卢氏坞堡所能匹敌。
殷乂一直想要强占了澧河沿岸所有的田地,重新录入牒谱,成为士族的一员了。
“舍主!”
殷乂下了羊车,走了没有几步就开始气喘吁吁,高声喊道:“客舍里最好的饭食给郎全都上齐了。”
舍主满脸堆笑:“殷郎快坐,这就准备饭食,最近从荆湘客商的手里买了两坛酃酒,是否要端过来。”
殷乂黑了脸,感觉受到了羞辱:“郎无钱乎!”
舍主赶紧轻轻打了一下脸:“翁说错话了,殷郎快坐,这就把酃酒端过来。”
殷乂脸色稍缓,满意了,走到镶边芦席旁没有跪坐,叫来了门口的一名仆僮,坐在了仆僮身上。
以人当座。
殷乂身宽体胖,跪坐不下去,只能坐着,拿着仆僮当座也显得他与众不同。
甚至有当街卖人的买卖。
卢祎心情略微沉重:“如果不能当官,郎、嫂子、丑奴、阿尼都会被当成牲口卖掉吧。”
“过所。”
两名贼捕干身穿筩袖铠,腰配环首刀,站在坊市门口拦住了卢祎,见他没有主动拿出来,警惕的按住了环首刀。
进入坊市需要交验过所,记录着年龄、姓名、居所、携带物品。
卢祎倒是意外了,没被索要小钱,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升米。
西市内的喧嚣热闹与坊市外街道上的冷清,完全不同,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道。
犊车、轺车变的常见了,来来往往的行人里还有不少胡姬。
驾车车翁停下了露车,望着西市坊门,放松了戒备:“小郎君这趟的赍钱二十文。”
卢祎不是官吏,不能乘坐犊车、轺车等遮风挡雨的牛车,只能乘坐一种无盖无棚的露车,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