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里百姓虽说过得苦,但镇魔司内却物资丰足,服侍的令使战战兢兢,生怕侍候得不周到,引来老爷们的责问。
对于从船出事后,一路从东屏村走到现在,吃尽了苦头的丁大同等人来说,倒是难得过了一个舒适、放松的夜晚。
到了第二日,赵福生起床后,排在镇魔司外等她召见的金县众民已经将镇魔司内外围得水泄不通。
众人怕扰了她清静,不敢出声,直到赵福生洗漱完填饱了肚子出来时,镇魔司外的大庭正中已经站满了焦急、忐忑的人群!
“大人出来了!”
赵福生刚一现身,令使赵金焕就高喊了一声。
他话音一落,所有庭内、外的人群便顿了一顿,一时间现场鸦鹊无声,静了半晌后,人群转过了头来,盯着赵福生看了一眼,随即所有人全都跪了下去:
“赵大人——”
“赵大人庇护全县安宁,实属我们县的大恩人——”
……
众人齐声高呼,庭内外乌压压的全是头颅。
许多扛着门板的家丁、仆从也跟着半跪倒地。
赵福生站在镇魔司大厅正门口处,门口高于内庭三步阶梯,以她的方向能看到外头的街巷,排成长龙的人群拥挤,一眼望不到尽头。
这些人已经属于金县内的翘楚之辈,可在镇魔司的驭鬼者面前却大气也不敢喘。
恭维的声浪随着赵福生打量的目光逐渐小了下去,直至静寂无声。
赵福生说道:
“时间紧迫,我就长话短说。”
她看向人群:
“金县原令司汤祖望厉鬼复苏,已经被我们收服。早前县内出现的瘴气属于鬼域煞气泄露,鬼脸疮也是鬼祸,将来不会再有人受此祸害了。”
众人一听汤祖望已死,虽说一部分人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但闻言仍是惊恐交加。
她心思缜密,问话迂回曲折,问题由浅入深。
初时一些问题听来毫不相干,甚至散漫没有逻辑,可最后前后相呼应,寻常人很难在她的问题中撒谎。
“大人救命——”
“慢。”他话音一落,赵福生果然喊了一声。
范氏兄弟的动作一顿,张传世挣扎着道:
“老张,你跟纸人张是亲戚,你们都姓张,虽说是远房叔侄,但往祖上一数,也是同宗族的吧?”
张传世的笑意僵在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