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福生惊魂未定的捧着鬼头将其拉离自己的嘴边,身旁刘义真、范必死两兄弟惊魂万状的看向她。
陈多子嘴唇直抖,因为极度惊骇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蒯满周的双手死死扒着她胳膊,那张面无表情的小脸上也露出慌乱之色。
……
“嘿嘿,逗你们玩呢。”
赵福生僵硬着脸,挤出一丝笑容。
“……下回这种玩笑别开了!”
刘义真急得汗都流出来了,嘴角抽搐:
“吓死人了。”
赵福生将手里的汤递回孟婆手中:
“这汤你自个儿留着,我不喝,镇魔司里的人也不喝,你别乱送——”
说完,又想起孟婆平日喜欢熬制汤药喂给张传世,又警告她:
“也别送给老张喝。”
要是庄四娘子没有回头,她就不会死,她不死自然不会厉鬼复苏,蒯良村便不会因此灭绝,蒯六叔及照顾过她的叔伯婶娘们便都能好好的活着。
她悔恨、她痛苦,这些情绪像是怨毒的蛆虫,啃食蒯满周的内心。
要一个孩子忍耐痛苦的折磨太残忍,这种苦难不是她三言两语的开解便能解脱的。
人的生命太脆弱,死亡容易,活着却是饱受精神摧残的经过。
蒯满周之所以滥用厉鬼力量,每次办鬼案不加以克制自身力量,不怕厉鬼复苏,其实也是在活着的过程中,寻求自我毁灭——赵福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赵福生的迟疑令得蒯满周心中一顿。
宿命的传承在这一刻起了作用。
蒯良村事发后,她心中曾经怨恨过自己、怨恨过母亲——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去采摘白苏,没有想为母亲送行,是不是庄四娘子就坐上了那艘离村的船,一去不复返了?
人性与鬼性在挣扎,绝望与弱小的希冀掺杂于小孩的双眼中。
“福生——”小丫头眨了眨眼睛,喃喃喊了一声。
她一喊完,整个人的意识立时清明许多,踉跄着往前行的脚步立时顿住。
她在意蒯满周是无庸置疑的,可是这种喜欢是无视小孩的感受将她强行留在身边,还是尊重蒯满周的选择,忍痛放手?
一大一小两人目光相对,彼此心中的纠结都能懂。
赵福生立即愣住。
她经历了蒯良村案,弄清了案件的前因后果,也明白蒯满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