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午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陆红绳盘着的大腿上，那些涂鸦上面却是有些拆卸的痕迹，显然陆红绳真的被吓到了，连一些义体模块都没有完全安装好——有块皮肤翘着，露出了下面的金属色。
毕竟这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而已。
但陈溪午还是觉得稀奇。
所以他没有说话，继续安静地听下去。
“但后来我才意识到，声音并不是从这些义体里发出的。而是.....”
“我的脑海里。”
“我以为是我的耳机出问题了，于是又取了耳机，但是那种声音还在，就像有谁在我的耳朵旁边哼唱着一样，但是我什么都看不到.....”
“店里发生了一些事.....”陆红绳低头吃着藕片，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陈溪午倒是少见的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一些迟疑或者说惊惧的情绪。
这让他有些惊奇，放下了筷子，认真的看着陆红绳。
“.....当我清理着一只义眼的时候，耳边却是突然传来一阵哼唱的声音——很像今天听见的那个曲调。”
“我还以为是这只义眼故障了。于是将它擦干净，带去了工作台.....”
“我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当时我坐在店里清点着今天新到的一些义体——你也知道的，我那里的义体，一般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上面往往残留着血啊骨头啊脑浆啊这样的东西。也怪你，莫名其妙去和人喝酒，这些事情本来该你来做的。”
说着责怪话语的陆红绳全然没有了先前楼道里的威风，脸上的冷艳意味也变得柔弱了起来，倒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听着这句话，陈溪午有些错愕地抬起头，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陆红绳。
“为什么？”
陆红绳冷笑一声，只是相比于之前有些底气不足。
“我接手修理过的义体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如果真的是某件义体的语音模块故障，我会看不出来？”
陆红绳说着，语气又弱了下来，扒拉着碗里的红汤。
后者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