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头盔穿过走廊。
陆三良正在走廊尽头抽烟。
陈溪午在那里看了一会,而后走了过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
陆三良回头看了一眼陈溪午,又转回头去,靠着窗眯着眼睛。
“你说老夏死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陈溪午挑了挑眉。
平心而论。
不管之前如何。
但是在亲眼目睹了夏林的死亡之后,他并不想提及这样一件事情。
所以他只是抱着头盔站在那里——这个姿势大概是和夏林学的。
但陆三良并没有在意,只是平静的叙述着,就好像那个男人的死亡对于自己毫无影响一般。
他的脸上甚至还有笑意。
“他肯定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像了不起的庄其鱼一样。”
陆三良深吸一口,而后将烟头踩灭。
夏林曾经在这里踩过烟头——在某个夜晚,与白芒在这里偶遇的时候。
就像陆三良这样,很是痛恨地碾着。
“哈哈,了不起。他要是没死,老子至于累得跟条狗一样?”
陆三良笑着笑着就骂了出来。
“操你妈的!”
陈溪午默然无语地站在那里。
陆三良用了许久才平息下来,陈溪午这才发现陆三良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毫无疑问,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对于城市安全局的压力而言,远甚于三月底的那场暴乱。
“清沅的地下排水系统全面崩溃,底层街面,超过百分之九十的电子设备都处于故障状态。”
陆三良在那里自言自语着,又颤抖着手点燃了一支烟,他都没有注意到那支烟拿反了,过滤嘴正在飘着火焰,只是大口地吸着。
“系统故障引起的连锁反应,让清沅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处于故障状态——如果那些上城区的王八蛋不打算介入的话。”
“但世人会关心这些吗?”
“不会。”
“他们只知道,我们这些城安局的狗娘养得又在素位尸餐。”
“偏偏在这个时候,老子被他们扯来当了城急处司长。”
“这真是天下最他妈混蛋的事情。”
陆三良低着头,将那支烟一口吸尽,很长时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