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悠悠地在李庄生的耳边轻语，已经没有人和他辩论了，故而他的每一句话都好似法庭上终审的判决，再无置喙的余地。
幽暗夜色里，李庄生惨笑着咧了咧嘴。
“完蛋，这日子好像要过不下去了呀……”
【在忙】
【你喝酒了吗，我去接你】
“唱歌唱歌！”张起翔将手机还回去，重新拿起话筒。
和之前一样，李庄生拿着手摇铃给每一人伴奏，旁人也没有劝他唱歌，也只是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看见，气氛似乎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活跃。
李庄生知道他们在照顾自己，但这简直就是掩耳盗铃。李庄生知道他们在掩耳盗铃，同样知道他们知道自己也在掩耳盗铃。
【还没有结束吗？】
李庄生手机屏幕又亮了。
他看了眼时间，不觉又过了一个小时。他一只手晃动手摇铃，另一只微微颤抖的手在手机屏幕上缓缓敲动。
他大脑一片空白，感觉胸口喘不上气，想要呕吐。
包间里的人好像在瞬间安静，几道视线几乎是下意识地射向李庄生。
李庄生回过神，满是羞恨。
原来掩耳盗铃不是寓言故事，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笑话。
可能是此前水喝多了，李庄生想上厕所，但一直忍着没去。他担心他一走别人就会在背后谈论他，他担心别人会觉得他是调整心态去了。
李庄生全程低着头，一句话不说，以为这样别人就不会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以为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或者说看到了也没有在意。
有人张了张嘴，想开句玩笑将此事带过去。但是看了眼李庄生脸色，又看了看张起翔，还是将嘴闭上。
“呦呦呦，亲一个！亲一个！”
好像一桶冰水瞬间泼遍全身，视频外李庄生耳边“嗡”的一声，整个人麻木了。似乎又被人重重抽了一记耳光，脸上立刻火辣辣的。
“嗯，感觉后面差不多了……”他又说。
张起翔不断拖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