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看吧,”宴清风说,“你不也会搭脉。”
卓明月说:“我到底是半吊子,只是看过些医书罢了,你在这等着。”
她让土豆去喊来了王大夫。
王大夫把过脉,问道:“摄政王是不是近几天受了外伤?”
宴清风想到胸前被划的字,神色冷淡地“嗯”了声。
王大夫紧接着要求看一下伤口。
“兴许是疮疡。”
但胸前的刻字,宴清风死都不会叫别人看见的,只能深深蹙起眉,不发一言。
卓明月见状道:“伤口在不方便看的地方,是前日伤的,但有在好好上药,也会疮疡吗?”
王大夫心想,他是男子,摄政王也是男子,有什么地方是不方便给看的?
但他也识趣,没再追问,神情严肃道:“上药了,还是有疮疡几率的,人没歇好,身子底薄弱些,都会诱使发病,这很难说。”
卓明月让王大夫回避,自己则掀开宴清风衣襟,查看伤势。
伤口处果然有些发红发肿,还有溃烂的迹象。
宴清风看着她脸色变得沉郁,宽慰道:“就算我死了,你和溯儿的后路我也都安排好了。”
卓明月从前听大夫说过他底子好,不容易发生疮疡的那种,才敢这样妄为。
他受过那么多次刀伤剑伤,有过深许多的伤口,却是头一回发生疮疡这样的事。
疮疡容易致死。
她想看他痛,想看他狼狈,唯独没想过叫他死。
“会没事的。”她说,“把几个太医都叫来,总归能治好你。”
宴清风点了下头。
他想,应该是他自作多情了,她不可能会在意他是死是活,他所看到的她的关心,都是错觉吧。
他很困,便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他被扶起来,卓明月让土豆把药端过来,吹凉了,一口一口的喂他。
宴清风嫌太慢,把碗接过,一饮而尽。
他又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有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轻抚着他的脸,从他的眉眼到他的唇,流连不去。
他没有睁开眼,屏着呼吸,没有弄出任何动静去惊扰她。
她在他身边躺下来,靠着他。
“傻子,为什么不跑?”
明明她对他一点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