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的李掌柜得了消息,招呼了张掌柜,二人将她围住。
他们还是小时候见过她了,如今女大十八变,对她的容貌不甚熟悉,听倒是听过一嘴:漂亮,可人,脾气好,就是有些特殊的癖好。
“虽说您长得有几分东家的样子,可我们交接都是凭着东家的印信。”李掌柜端详着她,漂亮是漂亮,可人也可人,脾气看着也还好,至于癖好是什么,暂时看不出来。
崔礼礼怎会不知这个规矩,但印信在父亲手中,若真赶去樊城再回来,只怕查缗官也寻着来了。
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函:“这是我爹身边的王管事写给诸位的信,二位掌柜可以一读。”
李掌柜将信接了过去,仔细读了一番,将信将疑地与张掌柜对视片刻,又道:“这信上只有王管事一人私印,做不得数。”
“不,不止王管事的私印,还有我娘的印鉴。”崔礼礼将信纸的四个角往中心叠,凑在一起,拼出一个极小的印记来。
“二位掌柜不妨去比对,我爹所有重要的铺子,地契的附件上,四角都能拼出我娘的私印。”
这件事掌柜们并不知道,崔礼礼也是前世出嫁时,听爹娘千叮咛万嘱咐,说给自己的铺子里,好的房契地契,都会悄悄盖上娘的私印,以便被人动了手脚。
韦不琛的目光下意识地从那粉粉的唇上掠过,落到眼前的路引上,声音愈发冷淡:“你父亲被打进了牢狱,你却在这里游山玩水。”
“我应该怎样?哭哭啼啼?急得跳脚?”崔礼礼越听越不爱听。就算前世十几年不曾出过京城,她也知道救父之事迫在眉睫,“再说,定县有什么好玩的吗?最多也就是城郊的那块草甸子可以溜达溜达。”
韦不琛袖子里的手,捏了捏,忍住给她递一杯水的冲动。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银制的扁口小水壶,对着壶嘴,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清凉的水珠一颗一颗地从唇边划下来,裹着她脸颊上的尘土,落入衣领之间。
她用袖子擦擦嘴,脸顿时更花了,这下嗓子算是舒坦一些,露出贝壳般的牙齿:“韦大人,您说我俩是不是有缘?跑到定县来,都能相见。”
他控制着情绪,仍旧抬出冷蔑的眼神,看着她:“为何女扮男装?”
崔礼礼正要回答,郭久从外面进来,绕到前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