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脚下一顿,随即又抬起来,面色如常地继续往前走:“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崔姑娘自是有事要说的。”
才怪!松间撇撇嘴。
崔姑娘在柳河被人推入河中,公子是银台司的执笔,本该置之不理的。可公子当时就让他去追查了,还动用了藏在桃花渡里的舲卫。舲卫又不是县衙里的捕快,追什么凶查什么案。
这上赶着去帮忙的嘴脸,松间是生平头一回见,元阳公主若看见了还不定怎么笑公子呢。
果然公子没走两步,又停下来,没好气地对着松间一通批评:“你学的唇语可是还给师父了?我觉得你可以再去学学。”
含沙射影!松间有些委屈:“奴想读的,可实在太远。那韦使者又不是常人。后来奴花钱找了一个小乞儿过去,偷听了一两嘴。”
陆二公子没有说话,没说听也没说不听。
“小乞儿只听见崔姑娘跟韦使者道谢,又说要送礼,韦使者给拒绝了。说她若想嫁入县主府,要少跟一些游蜂戏蝶的人在一起厮混。”
松间越说越气,“您说这‘游蜂戏蝶的人’还能指的是谁,不就是您吗?他一个绣衣使者,又好到哪里去了?有什么资格指摘您和崔姑娘?”
“那她怎么说?”
“还说呢,崔姑娘感谢得很。”松间用鼻子哼哼了两声,“还说要请他去茱萸楼吃饭。韦使者竟答应了。”
这个小狐狸,只怕又有什么鬼主意。多半是为了查宣平侯府的事找上绣使了。
陆铮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公子,等等奴啊,您去哪儿?”
“吃饭。”
“他说:既已定了县主府,就踏实在家待嫁,莫要再乱闯。”
灯光愈来愈弱,豆大的火焰,如同韦不琛的神志。他也是习武之人,功夫也不算太差,在这小屋中,竟如同瘦弱的书生一般毫无力气。
昏黄的灯光下,陆铮提腕书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一字不差,毫无窘迫之感,中气十足地问道:“是谁杀的劫匪?”
崔礼礼说她当时慌乱之中,未曾看清,刀是从她身后飞出来的,又被拔了出来,血喷了她一脸。
“副指挥使。”韦不琛额头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