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叶?沈延肯定不信。
九春楼的小倌?他肯定也不信。
陆铮?他的名声跟自己一样臭,应该不会介意,就他吧。
崔礼礼下定决心,便说道:“陆铮,陆二公子。”
沈延没有来得及应答,只听见柳河中有人笑着应道:“谁在叫我?”
崔礼礼头皮顿时就麻了。
扭过头一看:柳河里一叶扁舟正随波逐流,两个清秀女子坐在船头。一人弹琴,一人吹箫,陆铮斜斜躺在船上,正提着一壶酒往嘴里倒。
原来整晚听见的琴音是从陆铮船上传来的。
他笑着往岸上看:“崔姑娘,你怎么在这?”
当面被人拆穿的滋味实在不好。崔礼礼觉得头发根都烧起来了,讪讪地笑着福了福:“陆二公子”。
“陆执笔。”沈延被迫拱了拱手。
陆铮半眯着眼,根本不看沈延:“方才似乎听见崔姑娘在呼唤陆某?”
这么生份的对话,崔礼礼再想说心上人是他也不可能了:“看见您在船上,就想着打个招呼。”
用后脑勺看?陆铮闻言点点头不再追问。
女子们继续奏乐,他又躺下来,头枕着手臂假寐,船却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延有些不悦。
为什么每次都有他?
但又庆幸崔礼礼心悦之人不是这个混球,心中踏实了一些。
陆二始终流着陆家的血。如今北边邯枝闹得厉害,难免一战,若自己此时与大将军府为一个女子闹出事来,只怕圣人也会偏向陆二。
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陆二公子,您在这儿啊。叫小人一通好找,我家主人催着您去吃酒呢。”
“哎呀!”傅氏烦躁地将葡萄串一推,“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的。清平县主当真不好对付,沈延将整座桥都拦下来,就他俩这么公然站在桥上,得多少双眼睛看着?这还说得清吗?”
“礼礼是怕说不清的人?”崔万锦干脆把葡萄塞进自己嘴里。
“公子说,这都是些虚礼,不过是想请你观赏人间银河,请姑娘莫要推辞。”
崔礼礼沉吟片刻,还是登上了鹤影桥。
沈延微微笑着,手中也执着桂花,但没有递给她,而是用花枝指向天边空中若隐若现的玉带:“这里风景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