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想必就是崔家小娘子吧?”那长髯男人放下茶盏,一捋胸前的胡须,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这目光不是欣赏,倒像是在思考如何将她剥皮拆骨一般。
崔礼礼被盯得极不舒服,装作羞怯的模样,往傅氏身后缩。
崔万锦挺了挺肚子,向前一步挡在傅氏和女儿身前,行礼道:“见过宣平侯,见过宣平侯夫人。”
宣平候没有笑,疏离地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看傅郢,“既然人已经来了,老夫便要问几句话。”
“崔礼礼,你还不跪下?”傅郢脸色一直阴沉不已。
傅氏拉住女儿不让她跪:“父亲,不知她犯了何过错?”毕竟家中惩罚是一回事,当着外人罚跪,是另一回事。
“你问问她!”傅郢看着崔礼礼,气得眼角都立了起来。
“昨日我不曾闯出什么祸事。”
“还要狡辩?”傅郢点点桌子,“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傅氏却道:“礼礼姓崔,若惹了祸事,不应该找我和她爹吗,找您做什么?”
一句话就说到了傅郢心坎里。傅府里庶出的女儿十几个,若她们的外姓孩子闯了祸他都要管,管得过来吗?
她舌灿莲花,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将武馆门前的事说了。
“您没看见,武馆的甲等学徒都不是他对手,可那主人要杀他,他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就把脖子伸了过去。”
女儿果然贴心!崔万锦连忙称:“是是是,确实说过。毕竟男女有别嘛......”
傅氏眼神一凛,看着丈夫道:“这么说,你知道她买护卫的事了?为何不跟我说?”
“怪不得爹,不过是前日的事,又放在外院,便没有提。”崔礼礼假意叹息道:“娘若觉得不好,我们便将他退了吧。”
“是,奴是。”拾叶跪在地上,额头顶地。
“礼礼,你难道不知道——”
“娘,”崔礼礼拉着傅氏往屋内走,“我跟您说,是这么回事......”
沈延的画像,会不会也是他拿的?又或者,自己去九春楼醉酒之事,也极有可能是他传的?
门外,春华急切地喊了一声:
“夫人,他当真不是小倌,是姑娘的护卫!”
春华哪里不懂姑娘的路数,犹豫又惋惜地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