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春华一只伤手挂在胸前,指挥几个小丫头提着熏笼在床上赶蚊子。
见姑娘回来,她让丫头们退下,才递上一根卷得细细的纸条。
“哪儿来的?”
“回府的时候,有人交给曾老四,让他一定转交给您。”
崔礼礼展开纸条一看:“明日午时务必到浮思阁天字号一叙”。
没有落款,没有抬头,却惟妙惟肖地画了个狗洞,洞里有一只狗,不,半只狗。
当真是别出心裁。
连春华都看出来这纸条出自谁手了:“姑娘别理他。这人只怕是对姑娘起了色心了。”
崔礼礼指着洞口的狗屁股:“你见过哪个起色心的,能这样戳人心窝子?”
也是,那他这是要干什么呢?春华有些好奇。
崔礼礼也好奇。所以第二日阴沉的天色没拦住她出门的脚步。
浮思阁,是京城少有的扬州食肆。圣人不爱吃扬州菜,连带着京中贵人们都不爱吃。所以浮思阁内都是些天南地北的行商。
陆铮早早地就到了,面前的桌上摆着一壶凉茶,又摆着文房四宝。
“纸条是奴亲自送的,”小厮松间将窗户大大打开,也没有几丝风吹进来,只得拿起扇子替公子扇着,“只是公子画那个狗洞实在是......崔姑娘会不会生气不来?”
陆铮笑道:“你小瞧这个女娃娃了。她要能被这狗洞气着,还会收下九春楼的房契?”
傅氏淡淡一笑:“娘也是后宅纷争里长大的,什么内宅手段没见过?这神力之说,骗骗别人还可以,我小时候就见过这一招了。”
“内宅手段?”
傅氏自进了车,始终皱紧了眉头,一言不发。
直至到了家,拉着崔礼礼回到卧房,屏退仆妇丫头之后,才说了第一句话。
“礼礼,将你腰间的那个东西取下来吧。”
“娘?”
傅氏拉着女儿坐在榻上,言辞尤为恳切:“那日,你说县主府‘非你不可’,我是有几分不信的。可今日跟你去了偃建寺,见识了这一场好戏,方知你所言不假。”
崔礼礼眨眨眼,娘怎么就想通了?白天不还在寺庙里要十倍还愿吗?
“当真?太好了!”
“只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