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以为她是要去祈福,在发髻上簪了几颗素雅的珍珠。
“换金的,我要那套镶着红宝石的头面。”崔礼礼将珍珠取下来,扔在匣子里,“春华,你将这些都收起来。我以后都不会再戴了。”
“姑娘,您去祈福呢,是不是要素净些好?”
“佛都要金装,更何况人?”
守寡十几年,除了皂衣,唯一的装饰就是两枚珍珠簪子。在如花似玉的年纪,脂粉尽褪,不着钗环。那样的日子她连想都不愿再想起。
“姑娘变了。”春华觉得就是从议亲开始的。姑娘像是换了一个人,突然就有了许多主意,以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现在竟然当了九春楼的东家。
崔礼礼穿戴整齐,又取了几枚金灿灿的戒指,套进指尖,再笑着转身轻轻拍春华的脸颊:“傻春华,我只是想明白了。”
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明媚张扬,恣意粲然。晨曦透过窗桓投在身上,泛起一层薄薄的金光。
她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模样。
正午。
一身璀璨的崔礼礼站在偃建寺里,佛像的金身都黯淡了下去。
来来往往的香客纷纷侧目。
都说财不外露,这姑娘是把全部家当都穿在身上了吗?
崔礼礼毫不在意,笑眯眯地让春华取出厚厚的一叠银票,在佛前摇了摇:“我要为佛像贴金身。”
怎么忘了自己重活一世,做了不同的选择,必有不同的境遇。
沈延的样貌家世,想嫁他的女子成百上千,若其中有人见自己进了九春楼,宣扬出来,那人就多了几分机会。
如柏接过笔,在纸上画了一串柳条纹样,又在末尾处左右各画了小小的圈。
“宫里的套结一定是左右各一个。再将结反缝回布面,以求没有线头。”
见她神色晦暗不明,他又道:“奴也不确定此人是否与您的事有关联。但奴在九春楼这几年,只知凡事涉男女,常常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东家兴许查错了方向。”
自己跟过去,没看到云衣,却遇到了陆二。
一想到陆二,就想到狗洞,想到自己睡在狗洞里,她有些恼,前世竟不曾遇到这样的一号赖皮人物。
旋即,她的眸光又一闪。
“奴的娘为了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