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带上药水,两人搀扶着蹬上最近的小山包,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天已经黑透了,寨子上空,夜色浓浓,横着一抹淡蓝色的雾纱。
蛙儿在叫,小虫子在鸣,低洼处的水在轻吟着流去。满天的星斗在紫薇薇的天幕上婴儿似的眨着眼睛。
四面是浓浓的夏夜的帷幕,两个人都有些心慌、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一种崭新的,原先似乎是毫无准备的感情,像突来的洪水般,在他俩的心田里泛滥。
杨柳用酒精给他洗了洗伤口,又给他敷上了药,温和的药给火辣辣伤口带来一丝慰藉,疼得麻木的伤口此刻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
穆青嘶嘶抽气的声音顿停,此刻他才能腾得出多余的精力,去想身边的女人是何时俯下身坐到了自己的身旁,又是何时弯下腰来仔细抚着他的胸膛,她整个人宛如坐到了他的怀里。
距离近得他呼吸之间都能攫取到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气,没受伤的那只手贴着她温暖绵软的丰润,寂静的夜晚静悄悄的,视觉的弱势增强了其他感觉的敏锐,他甚至能从一堆刺鼻的气味里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雨后的夏日夜晚,月色格外的明亮,照在那双澄澈的杏眼宛如秋水,温柔又妩媚,眨得穆青眼皮一跳,太阳穴抽抽地疼。
她羞涩地笑了笑,按住了他撤退的手,窈窕的身躯朝他贴得更紧了,穆青的唇瓣一片温软濡湿,脑袋陡然变得空白,只感觉整个人如遭雷劈,浑身滚烫宛如岩浆、要炸开了一般。
女人的唇瓣温软柔润,贴着他的嘴角,又亲了亲他的喉咙,含笑的眼眸里是穆青从未见过的多情和温柔。
她肩头滑落下来的发丝像撩人的小手似的,抓得人心尖痒得疼。
所有的言语尽数淹没在了男人青涩又急切的牙齿磕碰之中,杨柳心砰砰砰地几乎要跳出喉咙,心跳剧烈得仿佛超过了一百次每分钟的频率,全身上下冒出了涔涔的汗意。
两人的心跳声完美的融进了这个美丽的夜空,蛙声,虫鸣,水流声等等的夜半小夜曲中。
她扑过去,用手指轻轻地按了按他的肌肤。
男人立刻嘶嘶地叫了起来。
山路被雨水清刷,在几个下坡的地方,都让穆青摔了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