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祺寻声望去,只见闺蜜以沫斜挎着包进了病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她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淡定从容,不急不慌,整个人看着懒懒的。
章祺看到以沫莫名的难过,眼泪不由自主地就下来了。
以沫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用打趣的口吻说:“哎,怎么还哭了?听说你以一己之力撞坏了几百件瓷器,那些无辜的盆盆罐罐还没哭,你倒先哭上了,怎么就这么有理呢?”
章祺被以沫气笑了:“以沫你有没有一点良心,人家现在可是病患,脑震荡,你知道脑震荡多严重吗?搞不好......”
以沫淡定地摆摆手,打断了章祺的话:“庄子说‘死生为昼夜’,何惧之有?”
章祺知道以沫是‘庄子’迷,没错就是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庄子。动不动就引用庄子的原话,她见怪不怪。
章祺拉着以沫诉苦,把这几个小时的痛苦经历如数家珍地讲给以沫听。
以沫听完,只用一句话总结:“安然接受,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言下之意,接受现实,勇敢面对,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听完以沫宽慰的话,章祺心里舒服多了,这才想到自己并没有跟以沫说她出车祸的事,难道她研究庄子,有未卜先知的功能?
“以沫,你怎么知道我出车祸了?”章祺好奇地问。
“你老公孙顺给我打的电话,说让我赶过来看看你,他要接待几波客户,晚点过来。”
章祺一听心里窝火,孙顺公司离这家医院不到三公里,他让以沫从学校绕半个城来看她?
三公里一脚油门的事,就不能进来看看她?他追她四年,结婚三年。七年时间的朝夕相处,她出了车祸,人都昏迷了,都不来看她一眼?在他眼里她还没有那些客户重要。
现在她身上杂七杂八加起来不到三千块钱,幸好房贷还清了,要不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可她和孩子都要生活,不上班生活如何维持?
章祺看着药一滴一滴往下滴,心情丧到了极点。
男人立马制止:“你不要动,大夫说你头部受到撞击,轻微的脑震荡,得注意休息,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单子给你放床头柜上了。你的家人也通知了,你老公一会儿就到,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章祺脑子还在思绪着脑震荡,会不会全身瘫痪?或者半身不遂?要是那样可怎么办啊?陶陶还不到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