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份晦涩的奏疏,朱由校抬头看向方从哲几人。
似这等专业性极强的事宜,朱由校对礼部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咬文嚼字之事,本就是礼部擅长的。
或许万历帝御极登基期间,有着不少颇具争议的事宜,但万历帝终究是驾崩了,即便是想要亮明观点,文官群体也是极其隐晦的。
神:民无能名曰神;壹民无为曰神;安仁立政曰神;物妙无方曰神;圣不可知曰神;阴阳不测曰神;治民无为曰神;应变远方、不疾而速曰神;能妙万物曰神;道化宜民曰神;显仁藏用曰神;则天广运曰神;定这样一个庙号,可见耐心寻味之处颇深啊。
面对新君的询问,内阁首辅方从哲、次辅刘一燝、群辅韩爌,算是充分体现出语言的魅力,所讲的那番话,令朱由校觉得好笑之余,表面却只能强忍着。
不急。
朱由校放下茶盏,嘴角微微上翘,他很想看看这场内廷清查进行完,究竟可以从依附皇权的太监宦官身上,查抄出多少金银。
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这套体系,随着朱由校简拔的那批太监,在各处皆站稳脚跟,掌控住局面,围绕清查皇庄皇店的行动后续,更深层次的审查和调整,随着朱由校下达一道道上谕悄然展开。
明祚传承了两百余载,藏污纳垢所在众多,想要将滋生的弊政和毒瘤,一步步的铲除干净,就必须要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
纵使是内廷这套班底,朱由校也必须要遵循某种规律,待到简拔的那批新兴太监,逐步在各处掌握住大局,方能展开更深层次的清查。
乾清宫太监刘若愚,低着脑袋走进东暖阁,向伏案忙碌的朱由校禀明,忙碌下的时间过得很快。
“宣吧。”
朱由校放下御笔,端起手边茶盏,大口喝着放凉的浓茶,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的深化清查,想要圆满落下帷幕,势必要伴随着一批脑袋落地才行,这样新兴的太监群体,心底的敬畏才能彻底形成。
对待上述称谓的定义,最终的解释权是谁?为何他们可以定义,而皇帝自身却不能定义呢?
这就是人世间的复杂!
信息屏障,就是人性自我搭建的舒适区,没有人愿意终日活在指摘、痛苦的氛围下,哪怕再高高在上的也一样。
想一鼓作气的将内廷彻底清查出来,那势必会让自身陷进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