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拿起一封奏疏,“这是司礼监整理出来的,卿家带回去好好看看,想来对两案的审查有帮助。
朕深知卿家的难处。
毕竟两案牵扯到很多层面,容不得有半点疏漏,朕还是那句话,朕既然钦定卿家来审查,就不会让卿家身陷旋涡。”
天子这是何意?
洪承畴低首走上前,去接新君所递的奏疏时,心里暗暗揣摩起来,他没有揣摩到朱由校的意图。
“朕已谴内监赴洛阳。”
一句话,令洪承畴双手微颤,他懂了,从最开始的时候,红丸案就已经定性了,时下朝野间议论纷纷,表面掺和的人没了,背地里掺和的却很多,可恰恰这也是天子想要的。
洪承畴心里苦笑起来,朝中衮衮诸公,这个想影响天子,那个想影响天子,可实际上天子的心思,却早就没有放到这上面。
朝中的那些郑党残余,要尽快牵扯进去了。
想清楚这些的洪承畴,在心底暗暗下定决心,他现在已没有退路可言,必须紧跟天子的步伐才行。
哪怕前面有火坑,亦或天上下刀子,让你走就必须走,让你站就必须站,这才是军队必须要具备的。
没有纪律性和服从性的军队,即便是再怎样能打硬仗,终有堕落的那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在离开勋卫队列,回东暖阁的途中,朱由校嘴角微翘,这帮在京的勋贵子弟,和最初散漫的状态相比,已经有颇为明显的改变。
队列操练是最枯燥乏味的。
与其他有针对性的各式操练相比,该类型操练不能显著提升战力,但却有着其独有的特性。
让你去干什么,就必须做到位,不能讨价还价。
军队不是别的地方。
军令如山倒的意志,军令大于天的思想,要绝对的贯彻落实。
忍着酸痛的朱由检,身体向前倾斜,双手接住皇兄递的牛乳,身后跪着的年轻宦官,忙放下手中活计。
对待每餐吃的东西,朱由校要求不多,在确保食物安全的前提下,注重好营养搭配均衡就行。
像每餐必须多少道菜品,朱由校不喜这种形式,以此来预防投毒,彰显皇权威仪,朱由校觉得没有必要。
纪律性。
服从性。
朱由校几圈走下来,指明在勋卫队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