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杨涟,朱由校心底生出感慨,其实眼下的东林党,并非都是空谈误国之辈,也有一批能够驱使的人。
比如说杨涟。
比如说左光斗。
就看怎样用了。
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最忌讳的便是一刀切,随便就贴上身份标签,真要是那样的话,天下将无人可用。
朱由校从来都不否认,这世上存在一心为公的做官者,可像这样的群体却凤毛麟角。
多数选择做官的,那必然是有诉求的。
或为名。
或为利。
管他品性如何,道德怎样,只要是人都摆脱不了,要真是人人都没有诉求,大明岂会这样?
“起来陪朕走走吧。”
朱由校从罗汉床上下来,看了眼杨涟,“这段时间朕也算熟悉些国政,卿家,不要只把眼睛盯在朝堂上,别被人当做枪来使,自己还浑然不知!”
杨涟眉头微蹙,他不懂天子所言何意,自己所做诸事,皆是为了大明社稷,何来被人当做枪使之说?
方从哲皱眉道。
“红丸、移宫两案是谁负责的?”孙如游继续道:“新起的萨尔浒之战案,又是谁在负责的?”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新君做的事情真不少,让骆思恭秘增锦衣卫旗校,命张维贤提督京营戎政,杖毙和东林党交好的王安,召锦衣卫进驻紫禁城,内廷大换血,特设皇家近卫都督府……
仔细回忆的方从哲,越想越觉得心惊,特别是前几日的那场大朝会,使得方从哲联想的更多。
在这一连串的风波下,不少人的注意和想法,在不知不觉间被牵着走,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还没有从上个风波走出,就被骤然引进下场风波,以至于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多想,就只能别动的去应对。
“元辅就没有发现,天子很忌惮东林党吗?”
孙如游收敛心神,看向方从哲说道:“不,应该很提防东林党,天子做的这些,不就是在压朝中的这种乱象吗?”
“那这跟翰林院有何关系?”
“我的元辅啊,难道您真认为天子召见你们,就只是想编修两朝实录吗?”孙如游走到方从哲跟前,皱起眉头道。
“难道不是吗?”
方从哲皱眉道:“虽说此事现在提及是早了些,毕竟谥号、庙号商拟暂无定论,可天子的态度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