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锦凳上的朱由校,揣着明白装糊涂,打量着眼前的方从哲、刘一燝、韩爌等阁臣廷臣京卿。
“臣斗胆问陛下,内廷这是出了何事?”
惠世扬率先走出,向朱由校作揖行礼道:“司礼太监王安为何被逮于午门杖毙,时下因内廷有动,朝野间……”
真是够聒噪的。
朱由校眉头微皱,看着喋喋不休的惠世扬,他知道,王安就是与惠世扬私下交情最好的。
移宫一事之所以会发生,就是王安将内廷的情况,最先告诉给惠世扬的,这才有了后续那场闹剧。
“王安藏有祸心,朕将此权阉于午门杖毙,难道有何问题吗?”朱由校收敛心神,看向惠世扬道。
“陛下,此事恐有误会。”
惠世扬闻言再道:“司礼太监王安乃是忠良,此前大行皇帝御极登基之初,就多次向御前进谏,说王安藏有祸心,实属是无稽之谈,何况陛下御极之初,宫中……”
“臣附议!”
“臣附议!”
在惠世扬高谈阔论一番后,刘一燝、韩爌、周嘉谟几人纷纷附议,尽管他们猜不透新君所想,但王安不能死!
“好,说的好啊。”
朱由校抚掌大笑,看向惠世扬他们,“朕说权阉王安藏有祸心,诸卿却觉得朕说的是错的,那么朕是不是能理解成,朕的内廷,朕说的不算?要是这样的话,那朕现在搬出内廷,叫诸卿来住,诸卿意下如何啊!!”
说到此处,朱由校脸色冷了下来。
这种被顶撞冒犯的感觉,朱由校非常的不喜欢,明明他才是大明皇帝,可是想要干些什么事情,偏要去看文官的脸色,倘若是这样的话,那这皇帝不做也罢!
从方从哲、刘一燝这些人赶来慈庆宫,朱由校内心深处就坚定一个想法,他要坚定地去做暴君了,倘若不能震慑住外朝的文官群体,即便将内廷掌控在手,想要有效干预和制衡朝堂,只怕也会是困难重重。
魏忠贤忍着心惊,顺势跪倒在朱由校的跟前,原本他以为提押田诏一行至慈庆宫,是皇爷要亲审内廷盗宝一案,万没有想到王安竟要被杖毙。
朱由校俯瞰着魏忠贤,“朕让你找的几人,都带来慈庆宫没?”
“退后!”
无视道道呵斥声,朱由校看向田诏、刘朝一行,“你们也都跪至慈庆宫外,内廷盗宝一案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