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麓没有说话,低头默默拿起扁担和水桶,临出门时,又转过身,鼓起勇气说道:“周知青,李知青,你们打算去铁路边做生意的话,能不能带上我?”
少年耷拉着脑袋,被骂的一声不吭。
李芳草扯了扯周三喜的袖子,示意她别说了,这周围大王庄的人不少,周三喜当众说这些,被心胸狭窄的人听到了,会记恨她一个小姑娘。
生产力低微的年代就有这种问题,为了争取一点点生存资源大打出手甚至闹出人命都不算什么稀奇的事。
至少要三十年后华夏才算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人们不再为吃饭发愁。
双方吵吵闹闹,甚至动了拳头,公社的人又叫了公安和革委会的过来,一直到太阳西垂,公社的人做主提了解决方案,已经种上麦子的地就借给大王庄的人种一季,等收了麦子,立刻将这块地还给小王庄。
李芳草和周三喜回头一看,是个陌生面孔的半大少年,像是大王庄的人。
“你们是城里来的知青,有商品粮吃,哪里知道饿肚子的滋味啊!”少年憋红了脸,说道。
周三喜撇嘴嗤笑,一张嘴叭叭的开始输出,“我们现在下乡了,没有商品粮吃了,跟你们一样,靠种地挣工分!再说,你们吃不饱饭就来抢别人的饭吃?什么道理?土匪啊!”
原来大王庄和小王庄附近有一条河,这条河不算宽,但滩涂很大。
河流冲击露出来的滩涂也是肥沃的土地,可以用来种庄稼。河流情况多变,水量不一,每年露出来的滩涂多少面积不定,算是各村自留地,政府没有算到耕地中去。
大王庄的人年年仗着人多势众,想抢占本该属于小王庄的滩涂。
“又是偏袒大王庄!”周三喜愤愤说道,“大王庄人多地多,还要从小王庄抢!忒不要脸了!”
旁边一个人插嘴说道:“我们其实也不想……可实在吃不饱……我们村是人多地多,可论人均,没你们的多……”
周三喜也悄声说道:“今年种高粱玉米的时候也闹过一回!听说年年都要闹两回,每次都得给大王庄划走一块地!”
李芳草看着公社的人几乎拦不住要打起来的两边人,心中直叹气。
“出什么事了?”李芳草愕然道。
周三喜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