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彪自然明白对方的险恶用心,但他也很清楚,如果这一步退了,那后面就是步步紧逼,丧失主动权。
他这些年苦心经营家业,不是为了给那些没卵蛋的阉人卖命的!
可不退,对方的权势确实能让雷家万劫不复,难不成一怒之下,将这江怀义留在并州,那宫中的那些阉人更是师出有名!
正进退两难,二儿子雷濬突然走了上来,凑到耳边低语了几句。
雷彪顿时笑了起来:“别说我,江兄亲自出马,恐怕也奈何不得狄仕林了!他此时正在杜提刑府上!”
江怀义不解:“杜衍?那书生去提刑使府上作甚?”
“因为狄进作了一首词!已经抄来……请看!”
当誊抄的浣溪沙放在面前,江怀义喃喃念诵了一遍,脸色不禁变了:“这词……居然连我都能看出好来?”
雷彪面色立变。
萱娘的情况,是他自己汇报上去的,讲明了为何一個月才抓到了朱氏,是因为对方在阳曲城内早有安排,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过搜捕,可见雷家对并州的掌控力度。
人进了并州之地,由我擒拿,出了并州,就与我无关了!
然而江怀义并不满意:“朱氏有一同伙,名萱娘,现在何处?此女定属辽国谍探,须一并擒获!”
雷彪心头微沉,这朱氏是不是辽国细作,他作为皇城司的一员,熟悉司内行事风格,还不清楚么?
但这就违背了雷彪的意愿,这一个月来,他心力交瘁,甚至累得女儿名声受损,终于将目标擒获,如今对方还嫌不够,是要将并州翻个底朝天么?
所以雷彪只是稍稍顿了顿,就以笃定的语气道:“那真正的萱娘已是死了,朱氏为了要她的身份躲藏,岂会留着活口?”
江怀义斜了他一眼,呵呵笑了笑:“雷兄此言,倒也说得通,不过除了萱娘外,与朱氏接触过的,还有一位狄姓书生吧?此人是不是也有嫌疑?”
但他姓江,而他的亲叔父,正是如今的勾当皇城司公事,即皇城司的最高执掌者,内侍都知江德明,刘太后的亲信宦官。
勾当皇城司公事本有三位,各司其职,但如今基本是江德明独揽大权,司中的亲事官基本由他任免。
当然,京师之地的任命,江德明可以随心所欲,可分布在外州的各地察事,就不是他能够随意摆动的了。
真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