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心情复杂:“就是说,用这个法子先攒钱粮,将来好从为皇田耕种的良家里募忠勇将卒,以应万一?可那些读书人的心眼都多,你这些算计,他们不一定察觉不到。”
“那就不管了。那时候,孙儿至少已经是皇帝。他们若饶舌,孙儿不免让人查几个贪赃枉法的杀一儆百。若都闹,孙儿不是不能提出再派矿监税使,让他们掂量掂量。若仍不依不饶,孙儿此前奏请保下那些平叛功臣,就有用了。勋臣虽已不可用,但骁勇边将,还是盼着能得圣眷、能掌兵权的。”
李太后心惊胆颤:“不可闹到那个地步!”
“故孙儿恳请皇祖母,先从这里开始。将来想再清丈田土、罢了优免让官绅一体纳银,孙儿没钱没兵是万万做不到的。但不管这个,百姓迟早没有立锥之地,大明终究是要亡。卫所武将不能先动,官绅也不能先动,孙儿只能从勋戚宗室入手。便是刘綎这等勇将,孙儿现在也只能保,不能重用,不能立剿建奴。否则穷兵黩武劝谏纷纷,大明四处灾荒难以赈济!”
李太后坐在他书房里,看着他站在那些屏风面前弯腰,无可奈何又欣慰地叹了口气。
“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苦了自家人和世代忠良。你用心良苦,他们却不见得会体谅,这些方略也不能先对他们和盘托出。”李太后瞧着他的脸庞心一软,“罢了,你是天命应劫之主,该是有气运和菩萨庇佑的。这段时间也一直辛劳,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祖母便应了你。”
“孙儿叩谢皇祖母大恩!”
“你这般勤勉,又有这般见识、韬略,祖母也也放心了,后面那些小事不必再来问我。走吧,回慈宁宫,和你父皇、母后、母妃一同用膳。”
慈庆宫的正殿内,朱常洛扶着李太后走进了他的书房。
看着书架上满满当当、里面又露出许多小纸条的奏疏,看着朱常洛自己案桌前面的几面屏风和用细针插在上面的纸张,李太后的眼神有点恍惚。
利玛窦有点着急,怎么就光听了这些,没别的了呢?
听这位未来的大明皇帝提到蒙娜丽莎,利玛窦还以为他对基督教有些兴趣,毕竟达芬奇是经常为教廷创作的。
但田义听到了朱常洛的高声吩咐后走了过来,带着他离开了。
从朱常洛吩咐他抽空见见这个人开始,关于利玛窦的信息自然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