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终于灵机一动,朱翊钧开口道:“皇儿不知常洛究竟说了什么。但这徐光启乃是万历二十六年的南直隶解元,次年会试夺魁呼声不小!他的座师,更是常洛昔年侍读学士焦竑。他能知道此人,兴许是进学时听外臣论及呢?”
李太后仿佛听进去了一些,眼神重新有些将信将疑。
“母后,到底是什么事,要这般先瞒着皇儿啊?”
朱翊钧被她脱口而出的那个“太子”吓得不轻。
“……是……是,还有二人……”李太后不管不顾,又转身去菩萨面前跪下了,“阿弥陀佛,佛祖恕罪,菩萨恕罪……”
听着她诚惶诚恐的诵经声,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背影,朱翊钧怒火渐生。
尽管她很严厉,但毕竟是他的生母。
那逆子焉敢如此蛊惑祖母?
“伱不要去惊扰他!”仿佛能听到他心中所想一般,李太后跪在那里背对着他严厉地说道,“就让常洛先斋戒礼佛。进香……好好操办……”
轮到朱翊钧气愤压抑得不行。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把堂堂皇太后压得这样,还必须先瞒着他这个天子?
当年那言官在《请亲祀郊庙疏》里怎么说的?
“徐文璧者,位列公卿,形同市井,猥鄙疏慵之貌,酒色货利之徒。其揖也,如坐而不能俯。其拜也,如眠而不能兴。果峨峨之髦土欤?”
徐文璧还是只干三件事,祭祀,祭祀,还是TM的祭祀。
孟春孟夏孟秋孟冬岁除一年五享,祭祀天地社稷历代帝王、祈祷风调雨顺水泽丰润、祈免干旱蝗灾瘟疫洪涝、皇室勋戚婚丧嫁娶,徐文璧勤劳如工蜂般的身影无处不在。
现在旨意传到定国公府,徐文璧都快感动哭了:“不去祭祀天地了?”
他累了,真的累了。
勋臣被皇帝派遣祭祀,其实多的是,很正常。
可因为皇帝怠政,言官就喷他徐文璧。
到这里,一切还正常,是大明顶级勋臣的常规官职路径。
徐文璧第一次去祭祀,那可是恩荣。
虽然其时资历还不够祭祀天地,但被皇帝点名去大明列祖列宗陵前祭扫,可不是谁谁谁都能有的恩荣。
太监点头:“定国公改恭代太后娘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