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慎言……”王安小心地转了转脑袋,景阳宫里眼线仍旧不少啊。
朱常洛收敛了情绪,对他笑了笑。
他说的本就是实情。
想用一点小过错就真推动到“废长立幼”那种程度?若郑梦境是这么想的,那就只能说太天真。
但朱常洛也烦透了现在这种局面:明明国事已经渐渐病入膏肓,他却只能在这里和什么皇贵妃宫斗,还要让一个偏心的老爹来裁断吗?
深夜,李进忠还当真在一个胡同窑子里狂嫖滥赌。
虽然是不完整的男人,却也是男人。
而他嘴里也不把门,吹着牛皮:“等我在那里当好差,富贵前程还在话下?今天你们出银子,回头我自会再让你们都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李哥,这么有把握?”
李进忠嘿嘿笑道:“那是自然。要不,为何点我去伺候那位?”
“今天听到有些闲话,说……”
话音未落,房门被踹开,几个东厂番子闯了进来,看了几人一眼之后就说道:“拿下!”
“几位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都是一家人……”
“厂督有命,私自出宫的一个不落,拿的就是伱们!”
在陈矩眼中,宫外流传宫内的谣言,首先当然是一些能够出入宫闱的内臣最该查问。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该先抓一批没有报备就跑出去的小奴婢。
东厂番子四处拿人,李进忠莫名其妙地就被绑回了宫里。
而这个夜里,又有缇骑四出。审讯王德完、抓同党,是锦衣卫的事,陈矩不插手。
看到被逮回来的李进忠,陈矩心里一沉。
他当然知道郑贵妃新安排到景阳宫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可是,皇帝会这么想吗?
失天下人之心……
而今,王德完又说他对皇后不好。
【人臣即至狂悖,未有敢于侮君者。】
孟养浩开篇是这么说的,可他后面的话,对朱翊钧又是何等侮辱?
【坐忍元子失学,而敝帚宗社也,不可者一。】
【陛下量侔天地,奈何言及宗社大计,反震怒而摧折之?天下万世谓陛下何如主?不可者四。】
【献可等所论,非二三言官之私言,实天下臣民之公言也。今加罪献可,是所罪者一人,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