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王恭妃听了这些言语,忽然觉得腿一软目一眩,有些晕倒过去的迹象。
景阳宫内安静无比,人人惊惧。
皇长子和皇三子之间的国本之争,居然被皇长子这样近乎点明。
太后一心礼佛,皇帝独宠皇贵妃,皇后谨小慎微不理事。
十几年间外臣苦劝不已,陛下已经拖延了这么久。
而皇长子忽然对皇贵妃说道:我记得你多年给的“恩惠”。
这话一说出来,隐隐已有“伱死我亡”之势,锋芒毕露。
皇长子言语中陡然展露出来的,既有野心,也有杀意!
若不是他心里极为有底气,焉敢如此?
而这皇长子的生母,只是普通妃位,又是宫女出身。
这时两人站在一起,穿戴、气色、仪仗,更是天差地别。
众人往东转入甬道,往东六宫中最东北角的景阳宫而去。
“贵妃娘娘驾到!”
开道声后,郑梦境满意地看着景阳宫紧闭的宫门被这一宫的掌事太监魏岗打开。
“姐姐何必拘礼?本宫也有日子没来了,姐姐身体可还好?怎不见皇长子殿下?”
郑梦境嘴里这么说,却大模大样地受了她的礼。
在宫里,她是皇后之下唯一的皇贵妃。
闻言,她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来,而后起了身:“皇长子大病初愈,那贴身奴婢之前就照顾不周。如今不谨守本分教殿下读书习字,竟导引殿下行奴仆事,成何体统?”
“贵妃娘娘,是要报予万岁爷?这事也算不得大……”
郑梦境闻言眼神一寒,盯了盯他。
看来平常看管得力。
她长驱直入后,才见到这景阳宫的主人王恭妃忙不迭地从正殿之中迎出来,忐忑不安又有些惊恐地向她行礼:“不知……贵妃娘娘要来,我……”
郑梦境所到之处,当值太监和宫女们无不跪拜,阵势直如旁边坤宁宫里的中宫皇后出行。
实际上,如今皇后在宫里出行也没有她的威风大,出来得更是极少。
“贵妃娘娘,景阳宫的人不敢胡乱禀报。”回答她的,是她宫中的掌事太监。
这贵人是如今宠冠后宫的皇贵妃郑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