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惨叫,盲目奔窜,被惊乱发狂的马群频频撞飞,又被坚硬的马蹄踩踏而过。烟火迅速笼罩了整片石坪,熏得众人眼前一片模糊,难以辨物。马匪愈发慌神,有的抓起斩马刀、手边的杂物,胡乱砸砍;有的躲进边上的石窟;有的惊叫着向上奔逃,各自分散开来。
小马匪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甩鞭把一名马匪绊倒。他被那个阴险的家伙盯牢了,一时难以趁乱溜走。对方脸生得很,应该刚来宰羊集不久,剑术挺厉害,不能硬拼,只得先应付一下,再谋脱身之策。
好在部落传承的“长生天玺”失而复得。小马匪按了按腰怀,硬邦邦的青铜棱角顶在肋间,尖锐又疼痛,仿佛雄鹰折翼的断骨,血淋淋的伤口撕裂了大燕的白山黑水:满门抄斩,部落被吞,未婚妻入宫为婢,一年又一年无止境的流亡……
小马匪的青瞳中闪过一丝狠厉,马鞭猛然一抖,挥舞成圈,将迎面冲来的惊马带得向旁一歪,重重压在马匪身上,引起一声惨烈的嚎叫。
小马匪也从另一匹马腹下钻出,手中马鞭甩出,灵蛇般勾住一个马匪的脖子,发劲一勒,马匪喉骨折断,“扑通”栽倒。小马匪侧目往支狩真的方向悄悄瞥去,青色眼瞳浮出半透明的波纹,宛如一道屏障,将涌来的灼热烟雾挡在眼外。
支狩真如有所觉,偏首转向小马匪的方向,手中断剑不停,划过左边马匪的脖子,继而弹跃而起,凌空扑下,剑尖刺入一个马匪的眉心。落地时,他仍位于小马匪的侧后方,有意无意堵住了通往下方岩沟的路。
半炷香之后。
“砰砰砰砰——”石坪突然一阵震颤,地上堆放的杯碗、马刀轻轻抖动,喝酒玩乐的马匪纷纷抬头,循声张望。
迅疾的马蹄声从西面的岩沟下方传来,像紧密敲击的鼓槌,高亢狂躁的马嘶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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