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一段河路,草药便渐渐稀薄,转而化成了一颗颗散落的石子,也看不出有什么玄奇,项稷便没有捡了,只是闷头赶路。
项稷上前摸索了一阵,发觉门户正中有个箭矢形状的缺口,登时便想起了秋老虎给自己的地宫钥匙,阴差阳错之下倒是提前来了此地。
他也不拖沓,只将钥匙往内里一插,便见到整个石门都颤动了起来,发出嗡隆声响。
咚!咚!一声又一声,如战鼓擂动,既而吱的一声,这古朴的石门便如同生锈了一般,发出刺耳的声响,缓缓打开了一道足够一人通过的缝隙。
骨骼断裂,项稷浑身剧痛,瞥了一眼自己被贯穿出碗口大血洞的腹部,不由微微喘息,自黑木匣子内取出了黄老医留下的符纸,也没机会找水源了,他干脆沾着血一揉,以寻梅刀身猛地擦地蹦起火星点燃后就塞进了嘴里吞咽入腹。
闭目养伤片刻,直到感觉有所好转,恢复了行动力气后,他才抬眼看向周遭,山洞内幽暗崎岖,乱石嶙峋,顺着洞口向外看去,时而可见一些残破的器物,有封闭的古井,沾满尘土的石瓢,破碎的陶罐、陶碗,乃至一些细瓷碎片,凝结成坨的炭火堆,都显示出来这里曾经有人来过。
“我是坠湖来到此地,又是悬崖正下方,多半便是那地宫所在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到来,好在秋老虎早些时候就将钥匙给了我,可真是应了福祸相依这句话。”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方才逐渐见到河的源头,是一扇能有两人高的石门,镶嵌在岩壁之上,石门斑驳而古朴,流淌着岁月沧桑的气机,河流正是自门下淌出的。
“这个缺口,便是钥匙孔?”
伴随着深入,项稷发现河边渐渐出现一些奇异草药,有的如蓝玉一般,蜿蜒如蛇,扎根在河里,生长在石缝中,有的如珊瑚一般血红,枝杈很多,没有叶子,却生有一枚枚青涩的果实,都是依水而扎根。
“虽然我一個都不认识,但好歹也跟着师傅学过几日草药,看得出来这都是好东西,应是‘阴属’,需辅以阳药合用,先采了再说。”
坠入湖底,却没有什么泥沙,反而有一处海眼般的漩涡卷动,将项稷身躯吸纳穿梭,一片幽暗后甩了出去,落入一片潮湿的山洞中。
“山路十八弯,水路兜兜转,这给我摔到什么地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