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鹰爪功指点与每日大鱼大肉药膳的供给,他要练皮成功,恐怕也得再来一个月的功夫。
“哈哈哈,你且随我来。”黄老医听的舒心,索性叫上他来,一同进了自己的屋舍。
与寻常人家不同,这里不摆床铺,就连桌椅也没有,屋内香烟袅袅,只得见一张长达三丈的条案上,供奉着瓜果面食,条案后,是一座一人高的塑像。
案前便是处蒲团,黄老医入夜时便在此打坐养神。
“这是供奉的什么人物?”项稷心中一动,还未听过行医会供奉神像的,这么大的物件,难不成黄老医是一路走一路背的不成?
细细看去,这道身是用经年的紫檀木雕琢而成,碧眼童颜,手执藜杖,檀香阵阵,透着金星,远看如有星辰点点,似勾勒出一片浩瀚星空,一位仙人在星海中沉浮,道法无边。
“山河,你似乎并不礼拜神佛,对这香火供奉也并不笃信。”黄老医发觉,项稷的眼里没有敬畏、只有好奇与怀疑,似乎并不笃信鬼神。
项稷斟酌一番,缓缓道“我自幼生长山林间,多为猎户,斗天时、斗地兽,对于这些自然不执着,且武道博大精深,理念便是‘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那是说每个人都怀有一个深藏的宝库,潜力无穷,只是被各种执着蒙蔽了而已。”
“世人多有不虔诚,或利欲熏心,自然难有回应,世上可不乏捐个铜子儿就求家产万贯,升官发财的。”黄老医置身烟雾中,神色看不清,语调却是愈发飘渺起来。
微微沉吟,项稷并不否定他人观点,只是静静阐述己身见解“依我拙见,倒不是不敬鬼神,只是,世上还有什么比对待自己更虔诚呢?
每个人本来就在供奉自己的肉身像,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天天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漂漂亮亮,心心念念都在想把这个肉身像住的庙弄大一些,住的舒服一些,他人态度恭敬一些,布施要多一些,最好让全天下都供奉上,出则众星捧月,入则群燕环绕,如此虔诚,何人可比?然而,可曾求得自己功成?可曾求成一事?
虔诚待己身尚且如此,又何况怀功利之心所供奉的‘外神’呢?他们又凭什么回应?”
此言一出,黄老医不由顿住,第一次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项稷,沉默数息后方才笑道“你说的这观点倒是新奇,予我有些启发,既如此,这张图录伱拿着,什么时候能在脑中观想出来了,再来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