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是个勤快的人,虽然屋子简陋,但是收拾得很干净,也就是病了那么长时间,家里才落了灰。
易云平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
他今天一进村连家都没回就去各家走动,除了易忠海的叮嘱,其实还有自己的心思。
易忠海的意思他明白,给村子里的干部送点东西,让人家平常多照顾照顾他。
但是,易云平的心思可不止这么点,村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笑你穷,怕你富。有时候适当地露出一点獠牙反而能省去很多麻烦。
他今天如此大张旗鼓地走动,主要是想向村子里人传达两个意思:
第一:我易云平是有叔叔的人了,而且我叔叔是城里的工人,对我也特别好。
第二:我易云平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凡是对我好的人,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了。
脑子里正想着这些,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喊他:
“云平,云平,在家不?”
这声音越来越近,等最后一个字落下,人就已经进了屋子。
易云平拿着个扫帚疙瘩弯着腰在扫地,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云光,有什么事儿?”
高云光今年十五岁,住在易云平家附近,他们家一共七口人,高奶奶,大伯高闰才,是个四十七岁的老光棍。
他爸叫高二才,一共有三个孩子,高云光是老大。
“哦,这不听说你跟着你亲叔叔进城看病了吗,怎么样,病好了没有?”
高云光一边说着话,眼睛不停在易云平家里乱瞟,刚才他可是看得清楚,易云平回来的时候背着个大背篓呢!
再说了,就算偶尔得一张烟票、酒票,也舍不得花那冤枉钱买,村里人大多都是自己酿的酒,能买上一斤散装酒,那就是招待贵客的规格了。
至于烟,公社的领导干部,平常兜里掏出八分钱一盒的经济烟那都得意得不行,至于这三毛二一盒的大前门,只有县里来了领导才买一盒招待。
刘原招呼易云平脱鞋上炕坐着,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实际上是打探易云平那位工人叔叔对易云平这个侄子的态度。
易云平喝了两口热水,感觉肚子里总算有点儿热气了,这才把茶缸子放在炕桌上,笑着开口:
“本来就是去治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