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为先手段极好,举手抬足看似无意自然,所说对话也没有刻意引导,好像一切全都是水到渠成,实则玄机暗藏,妙计无痕。
从一开始先大声地打着招呼,到进入大堂后就猛然跪下,紧接着又装出委屈难过的神情姿态,再接下来就挑起梦醉的怒火和梦醉进行据理力争,最后仿佛是被说服一般五体投地全意拜服,每一处都是绝对的妙笔。
随着云中衙役的一声高呼,周围原本热络的人群竟是一哄而散。
梦醉微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这位九江县令。此人虽是衣着华贵,却不见一分市侩,他的面容端庄,虽是没穿官服,可乍一看去,依旧是官威十足。
这人与百姓口中所述之人,简直判若两人,不过尽管他品相如何正直,梦醉还是更愿意相信来自百姓的检验。
面对梦醉的勃然大怒,江为先却是不以为意,淡淡道:“此处百姓尚武轻文,十六众县书墅圣地不过三两之数,尽管如此,书墅之中却仍有空余,如此冥顽不灵,何谈教化之说?”
江为先忽然情绪激动大叫起来:“大人觉得我是恶人,凭什么?就凭这些愚民的三言两语不成?我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独自一人与这满城氏族为敌,虽是未建奇功,可我的门庭还在,朝廷的脸面还在!大人莫不是觉得,本官必须得像这个酒鬼这般穷困潦倒、无作无为方才是个‘合格的’清官!?”
江为先迈步进入大堂,却没有第一时间落座,而是俯跪在地直接行起了跪拜大礼。梦醉见此微微皱眉,颇为不解。他虽是品阶低于自己,可仍属于是同僚之属,而在大汉官吏之间无论高低皆以拱手作礼,此举实属罕见。
“梦大人,下官自知声名狼藉,为百姓唾弃,大人心胸宽广不与下官计较,可下官仍是虚心难安。大人不必多言,且许下官跪上一会,解解这良心困苦。”
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华丽的锦袍,上面绣满了金线,点缀着各种珍贵的宝石和珍珠,十分耀眼。他的手腕处戴着一只翠绿的玉镯,手指上戴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戒指,每一件饰品都价值连城,彰显了他的财富和地位。
“九江县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