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沈凉,今日及冠。”
就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八个字。
沈万军捧冠走到沈凉面前,沈凉抬头,脸上再无平日里半分玩世不恭。
他仰视着沈万军手里这具有重大意义,也堪称万钧之重的将军冠,肃然轻问道:
“不打算再等等我哥了么?”
沈万军没有急于给沈凉戴上,摇了摇头道:
“你哥从小就对这玩意一点兴趣都没有,脑子里只有阿弥陀佛,儿子,爹就你们两个男娃,要是你都不肯接下这顶帽子,那爹和你那些叔叔伯伯用命打下来的这偌大家业,可就真得拿去喂狗了。”
沈凉轻哼一声,早就看透一切的嗤道:
“恐怕不止舍不得这偌大家业那么简单吧?”
沈万军嘿嘿一笑,眼中满是赞许道:
“那些睁眼瞎都说我沈万军的小儿子是个纨绔废物,可要我说,这天底下比我小儿子还聪明的人,往后再数五百年也生不出来!哈哈哈!”
笑罢,沈万军又陡然面色一凛!
“沈凉,接了这顶冠,你就要担负起我晋州千万百姓的生死安危,你若怕被压死,那爹便寻别的办法,自然也照样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你!敢不敢接?!”
“至于二姐,就活的更加安稳无忧了,到底是凤凰学院院长的亲传弟子,又习得一身好武艺,再加上晋王府二小姐的光环加持,即便身处帝都,那也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
念及至此,沈凉倒满杯中酒,这一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凉的状态比褚食乐好不到哪去,可还是硬撑着一杯又一杯。
“没咋,就是感觉来了,喝酒如饮水。”
仰头灌下杯中酒的刹那,一滴晶莹于眼角积蓄而出。
“大姐还在外面飘着,上个月来信说去了通州极北之地,到大炎与北寒交界处逛了逛,跟我臭骂一顿那边的汉子脾性粗鄙,娶回家的婆娘一个叫他们不爽快,当街就打,丝毫不顾情面,着实把她气得不轻。”
“念叨着叫我领上青皮哥再加三千青龙士,去那边好生整顿一通民风。”
“哦对,娘别担心,大姐是不会武功,但她胜在长了八百个心眼子,旁人想占她的便宜基本没戏,况且沈万军嘴上说放由大姐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