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去,一股煤炭燃烧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
这个车厢没有座位,堆的都是煤炭,是火车的“油箱”。
此刻,“油箱”里,站了十来个人,一字排开,全都衣着破烂,一眼看去,是人是鬼都难辨。
而车厢的角落里,还有几个被煤灰染的黑乎乎的孩子,跟牲口一样挤在那里,这些孩子有大有小,但全都面目呆滞,像是没了神智。
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个贴满诡异黄符的黑色坛子,坛子旁边,还有一个被采生折割,肢体残缺的孩子。
那孩子四肢都没了,面容呆滞,眼歪嘴斜,黑乎乎的趴在地上蠕动,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条海豹。
张之维只看了一眼,就有一股逆血直冲颅顶。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采生折割,着实让他怒了。
这些人贩子,比之前的土匪还招人恨。
“大哥,就是这牛鼻子,出手就杀了我们一个兄弟……”
刚才逃跑的几人,气喘吁吁走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叫花子面前,添油加醋的汇报情况。
听完手下的汇报,那披头散发的叫花子抬头,露出一张阴戾的脸,狞笑道:
“哪来的野道士,出门在外,招子要放亮点,知道什么人该惹,今天就让你知道惹到我漕帮的下场!”
“就是,老大,抓住他,把这牛鼻子送进锅炉当燃料!”
“直接杀了那个道士是不是太便宜了,杀了我们的人,必须付出代价,干脆剥了他的皮,砍了他的双臂,把他的双腿缝在一起,做成一条人蛇,然后每天拉出去溜溜,当成摇钱树,就当还债!”
所以,在面对这些拍花子的时候,他没有丝毫收敛和克制,直接选择遵从本心,动用了雷霆手段。
并且,在张之维看来,这并不过分,人贩子,就是该死!
但组成人的,不就是这些吗?况且,心猿里面也有一些正面的情绪,如果把所有棱角磨平磨圆,可不也代表着失去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吗?
思考良久,最终,他选择掀开这丹炉,把心猿释放出来。
他才不要当什么狗屁行者。
但谁逼他张之维?
谁又能压他张之维?
既然如此,那干嘛费劲吧啦的去当行者,去把自己变“圆”?
几人哪敢继续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