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山人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不知是何方前辈?”
一身灰衣的中年人踏雪而来,一双眸子冰冷至极,语气更是寒凉。
“你这等玩弄人心的小人,与山下那人何异,也配做我徒弟的朋友?”
剑意好似一座大山,死死压住范山人,只听见扑通一声,老者双膝已然砸在了雪中。
一瞬间,范山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雷霆剑意撕碎!
可这位山人书铺的东家竟是硬生生将头抬起来,沉声问道:“你不是破境未果……你竟然没死?”
中年人冷声道:“想死就说出来。”
未曾想范山人冷笑一声,讥讽道:“我为何不敢说出来?我不配跟邓大年交朋友?你配做师父吗?他被散尽修为流放之时,你在哪里?他重病缠身濒死之时,你又在哪里?连卓九都知道让他带走他的佩剑,你给你的徒弟留了什么?”
中年人明显一怔,却听见范山人冷冷一句:“在玉京门面前你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不配的人,是你周至圣!”
高成亦根本提不起头,看见刘赤亭后,拼尽全力挤出个笑脸,以微弱声音说道:“邓……剑,叫……未名……”
话音刚落,老人再也无力开口,轻轻呼出最后一口气之后,脑袋垂垂低下,上下眼皮也缓缓合上了。
刘赤亭提高了声音,再问一句:“高老?在吗?”
依旧无人答复。
正此时,胡潇潇猛地一脚踹开房门,“还敲什么敲,快进去看看。”
“高老,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刘赤亭还慢悠悠的,可是一边的胡潇潇却已经皱起眉头,几步走去前方,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等刘赤亭上前,瞧见的……是个皮肉干枯,只有微弱鼻息的老人。
巡逻队伍还在,好像没发生什么事情。可刘赤亭知道,能吸食人生机的存在,要瞒过这些个兵卒,简直不要太容易。
众人都瞧见了刘赤亭与景猱关系不错,便也没有阻拦二人,那柄剑还是插在门口青石板上,根本无人能动。
试着推了一把,大门紧闭。索性也没有敲门,刘赤亭双手一用力便将门栓崩断,随后大步往里走去。
屋子中间有一道屏风,绕过之后,刘赤亭眸子微微眯了眯,说到底,还是暂时放心了悬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