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是第一次对藤丸立香说：“我开始觉得这是个坏主意了。”
这主意虽然是藤丸立香出的，但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坚持，立刻表示不然我们就此收手，我还有好几种方式来迂回。但康拉德·科兹拒绝了。
他把这看做一种折磨，一场刑罚，而这是他应得的——不是因为背叛帝国或是帝皇，而是因为他曾放任自己践踏自己心中的正义。即便他上一次人生中的罪行已经由帝皇派来的刺客审判，但这并不代表他在重回世间之后就有资格取回原本的那些……高贵而神圣的东西。
但如果你觉得一件事已经不可能比自己的预测更坏了的时候，你最好还是给自己在心理上留出一个“它就是会变得更坏”的余量。因为命运就是这种枉顾人的意志，带着癫狂的大笑让一切都变得更坏的东西——尤其是在这样一个随着大裂隙的展开，现实与虚幻正逐步交融的世界里。
很难界定康拉德·科兹在什么时候更加愤怒、失望或难过一点：是在回归现实、再一次被阴魂不散的预言天赋找上门折磨，并因此得知了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时；还是在真正见到自己那些向混沌屈膝、堕落得不成人样的子嗣时；是带着狂怒与绝望屠戮掉保有他基因的一整个混沌战帮时；又或者是在事后冷静下来复盘的过程中，意识到被他杀死的那些几乎称不上是阿斯塔特的东西里，有一半以上的人在死亡时甚至是惊喜而愉悦的。
“坏主意。”康拉德·科兹第五百八十四次这么说，“这主意实在太坏了。”
“友情提示，我那时候只是随便提提建议，真正做决定的人是你自己，第八军团之主。”藤丸立香在他身后掰着一块巧克力，“我也说过大概四百多遍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这么干，你随时都可以停下。”
她把掰下来的那块巧克力扔进自己嘴里，用一种装得非常刻意的无辜眼神回敬康拉德·科兹的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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