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兴许是崔叙身边没有妻妾,就连个通房丫鬟都不曾有,所以这才对那貌美如花的崔滢心心念念。
也怪她,怕他被那些个狐媚子迷了眼,迟迟未曾给他房中添置这些人。
崔叙阖眸,半晌后说道:“母亲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他没再说反驳的话,孟金翠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说动了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开口:“过两日,母亲就给你房中塞几个美娇娘。”
说完,她走出去,着手便去安排此事。
崔叙双手搭在桌子上,低头对着随风说:“去帮我准备一份吃食吧。”
随风听到他的话,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小的这就去准备。”
待房中的人都退出去后,崔叙抬手握住笔,抽了张干净的信纸。
循规蹈矩二十多年,到头来,连自己想要的都守不住,还要靠滢滢来给他博前途,他当真没用。
他再也不想过这样的日子了。
孟金翠听随风说崔叙终于肯用饭之后,更是欣喜,让身旁的婆子将各个院子,容貌上乘的丫鬟都喊来,就是为了给崔叙挑个称心如意的做姨娘。
谁曾想,第二日醒来,崔叙的院子空空如也,只有他留下的一封信,他什么都没有带走,只带走了自己在云州府衙做事时的俸禄。
孟金翠看着那封信,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等崔云良知晓此事的时候,险些也跟着一起晕过去。
两人都没想到,一个崔滢而已,竟然让自己这个向来不敢忤逆父母的儿子,从此渺无音讯。
“你这是要做什么?要把自己困在这屋子里一辈子吗?”
孟金翠走过去,让人将他拉起来,短短几日,他便已经憔悴到不成样子,一张脸苍白到仿若病入膏肓的重症之人一样。
“你们都没活计做了吗?”
孟金翠从外走进来,呵斥一声,众人纷纷行礼道:“见过大夫人。”
说完便散开,院门口重新恢复安静。
听随风说,就这一两口,还是他强行喂下去的,再这么下去,孟金翠都怕崔叙要彻底昏死过去,实在没了法子才想出破门的。
随着门倒下的那一瞬间,尘土四散,孟金翠握着手中帕子挥了挥走进去,只见书桌前崔叙趴在那里,满屋子的宣纸上全是一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