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殿内鸦雀无声。
长宁垂了垂脑袋,下一秒又抬起来,眼眸清澈,语气坚定:“对。”
“你疯了?”
宋儒怒气冲冲站起来,来回踱步,头疼道,“萧流云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
“他不知道我来找您。”长宁看着宋儒这个样子,倒是觉得挺罕见的,“这有什么?我心悦他多年了。”
宋儒蹙眉,微微眯眸:“你甘愿做妾?”
怎么可能?
宋珠悦嗤笑:“自然不会。”
“那…”
“他可以休妻。”
这话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却实在可恶。
“你说什么?”宋儒不可置信地看她,压低声音斥责,“你这不是胡闹吗?!人家夫妻和睦,孩子都有了,他会休?”
“和离最好。”宋珠悦莞尔,“他的孩子我也可以当成自己的来养。兄长不必担心,只需同意就好。”
宋儒简直要被气疯了:“你什么意思?”
“让他妻子方氏知难而退,妹妹有的是办法。只要父皇不阻拦便可。”
长宁说出来的话语差点儿让宋儒以为自己在做梦。
“你简直是!”宋儒拍桌,震掉好几本奏折,气得脸通红,“你怎么不到母后那里去说?你看母后会不会纵容你干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或许是这个兄长说话戳到了宋珠悦,她一下子也恼了,哽咽道:“哥哥以为我曾经不想嫁给他吗?我及笄时,他已有了心上人,再后来父皇驾崩,国丧三年,妹妹怎么开口求这个婚事?”
宋儒嘴唇微微抽动,有些不忍看她这副样子,语气也温和了些:“朕不是不让你嫁,只是朝中男儿那么多,你选谁不好?”
偏偏选个有妻子的。
长宁想起往事,心中又柔软了些。嗓子里像是含了块儿盐巴,涩的要命:“陪我一阵儿去见一下圣上吧,我有事儿相求。”
那年她及笄,私下爱慕萧流云又多年,很想嫁到萧家为妻。谁曾想京城早有传闻说萧家大少与方家小姐有意。
无非是说她不得宠爱,还高傲自大,没有脑子罢了。
宋珠悦其实习惯了。
偶然一次,先帝生辰,来了许多宾客。她不懂规矩,在旁人有意的策划下,丢尽了脸面,还受到了先帝的斥责。那是宋珠悦第一次哭。
“公主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