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来接春芽。
云毓方才就那么从外头冲进来,大门都来不及关。外头人听见了动静,也有不少探头探脑往里看的。
她压低声音,向云毓示意:“若是叫外头人都看见家主这么抱着春芽,怕有损家主清誉。”
可是云毓却避开了。
绿痕以为家主是担心她抱不动,便解释:“我叫弯儿她们一起过来扶着就是。”
可是云毓就像没听见,继续稳稳抱着春芽,径直迈步向前,身影没入“止水堂”的大门。
绿痕怔住,呆呆望着他只穿中衣的背影。
从小一向谨慎守礼的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着中衣,将自己的僧衣给了春芽不说;他竟,就这么众目睽睽抱着春芽进了卧房的门!
房门随即关严,绿痕再看不见云毓的背影,只能呆呆看向高高悬挂在门楣上的匾额——「止水」。
……他多年奉为圭臬的“心如止水”,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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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芽房间内,阮杏媚气得大吵大闹。
她指着春芽的衣箱,“你们再给我搜!我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还藏了什么!”
“就算搜不出来,也把它们该撕的给我撕了,该砸的给我砸了!”
“总之,什么都不能留给那个贱蹄子!我恨不得让她天天在府里光着,受尽人嘲笑!”
两个婆子被摔得七晕八素的,老胳膊老腿都差点给摔掉了,心里也自然都是一股子气呢,这便起身来,毫不客气冲向衣箱。
她们本来就看不惯春芽一个丫鬟,箱子里却竟然有那么多好东西,这回得了阮杏媚的许可,她们可算逮着机会解恨!
一时间,春芽房间内一片“稀里哗啦”和布帛撕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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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堂”内。
云毓弯腰,极尽呵护地将春芽地放在榻上。
春芽却像受了惊吓的小鸟,依旧弓着身子,双手双脚还勾着云毓,不敢平展躺下。
云毓轻叹一声,伸手在她额头轻轻摩挲了下,像是摸顶祝福。
“别怕,有我。”
春芽这才颤抖着,尝试将身子放平。
可是眼中的泪,却依旧控制不住,依旧潸然滑过。
她却不敢哭出声,连抽噎都不敢。
云毓看得不忍心,伸手拉过百衲被来,想替她盖上。
也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