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只能叹口气:“三爷说的是,奴家老了。”
想当年她刚遇见他的时候,她也正是女孩子家最美好的豆蔻年华。
没想到,一蹉跎,竟已过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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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夜晚。
云晏来偏厦,他和春芽都有些紧绷。
春芽早已习惯了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可是今天的云晏,却有点不一样。
他往日若是有脾气,一见她就能爆发出来;可是今日他明明不高兴,可却用力绷着,竟没冲她发火。
他不发火,她倒莫名跟着紧张起来。
她先向他服软,跪在他脚边,轻轻抚着他脚踝。
“三爷别生奴婢的气了。是奴婢自不量力,不会哄主子高兴,反只会惹主子生气。”
她的小手软软的,虽说只是隔靴搔痒,却让他心底无比熨帖。
云晏却依旧紧绷着脸,从怀中抽出那肚兜来,又丢到她脸上。
“要,还是不要!”
没错,这肚兜到底还是被珠儿退回来了。
春芽从脸上将肚兜抓下来,本来是准备服软了的,可却还是皱了眉。
只因肚兜上,多了一种浓烈的香气。
她自己会调胭脂水粉,所以她知道,这配香的方子叫“酥骨香”,是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们爱用的。
而且这香味既然留存这样久,必定不是被人只用手摸一下那么简单,更有可能是在那人身上放了几个时辰的。
她心便一沉:“……三爷不是说要送给「合欢楼」的花魁珠儿姑娘么?奴婢闻着这上面染的香气,猜想三爷其实已经将它送出手了吧?”
“可是这肚兜,怎么又回到了三爷手里?”
“呵,莫非是人家花魁姑娘也不稀罕要的,三爷便又拿回来,非要施舍给奴婢?”
“更何况它跟阮姑娘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样的料子。三爷是给奴家找麻烦呢。阮姑娘现在一定恨死奴家了,说不定哪日就趁着三爷不备,一把火将奴家这「合欢楼」都给烧了呢。”
云晏长眉轻展:“胡说。”
阮杏媚却还是哭天抹泪:“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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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珠儿揶揄,云晏沉下脸来,扭过头去:“谁说的!”
云晏攥住酒杯,哼了声:“你这次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