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将放下笔,安乐殿的殿门处传来一些脚步声,为首的是高显,那尖细嗓音响起:“姜月可在?”
姜藏月收好东西,出门行礼:“奴婢见过高公公。”
来的人不少,除却宫中内宦还有几个冷脸侍卫。
殿外有不少太监宫婢缩头缩脑看着,议论纷纷。
“不知高公公所为何事?”满初蹙眉上前问了一句。
“华阳宫贵妃娘娘薨逝一事暗刑司稽查,近身伺候的全部带走!”高显目不斜视。
“姜姑娘,若是无罪,可是不要乱说什么话的。”高显往外走时不着痕迹说了一句话。
姜藏月被带走了。
一边的满初听着针锋相对,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能够跟师父心眼子一样多的人,还是少见。
感受到青衣少女莫名多出的几分生动情绪,他只叹息:“舒贵妃死在祭台,师父作为华阳宫从前的一等女使,总归该是有几分伤怀情绪。”
姜藏月垂下眼睫。
后者弯起唇笑吟吟的模样,似乎只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可越是长得好看笑得温润之人,越是杀人于无形。
姜藏月看向二皇子的方向,目光不起波澜:“二皇子只是想请教算学。”
姜藏月抬眸:“奴婢不知。”
纪宴霄话中温润:“听闻大理寺卿多年前不知从何处请来一面佛鼓,每月初月中总会祭拜上两日。”
“殿下消息灵通。”姜藏月淡淡道:“问出这些是想知道什么?”
姜藏月眼见他答不出,遂对他的课业也有了几分了解。
她转身之际,青年映入眼帘。
天地似突然安静下来,蝉鸣轻沸。青年缓步前行,天光明暗交错落在清隽侧脸之上,似竹烟槐雨。其人生得霞姿月韵,霜华冰清,莫不叫人为之倾醉,若微风簇浪,散作满星。
夏日燥热的风在雨后多了几分清新,湿雾细细密密凝结成珠。
他唇畔依旧弯起:“舒贵妃死了,听闻大理寺卿府上伤心得近乎昏厥。”
姜藏月移开视线:“恩。”
纪宴霄弯唇,又道:“国子监是个好地方,除却皇家子弟多的是贵族世家之子女。”
姜藏月对他开口道:“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