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瑶语气不急不缓:“贵嫔妹妹当年的孩子便是撞见舒妃没能保住,这是意外不是么,若是......”
越文君语气越发诚恳:“还请皇后娘娘说明。”
“若是贵嫔有了身孕,圣上自然也会常去和喜宫,能不能留住就看贵嫔的本事了,至于舒妃双胎危险,意外无处不在谁也不能保证。”
越文君闻言背后一阵发寒,连着嗓音都轻了:“皇后娘娘是让嫔妾假孕?”
“越贵嫔如今有更好的方式?”
越文君沉默了。
她确实没办法了,相比圣上厌弃,还不如兵行险招,她愿意赌一把。
皇后所言非假,纵使渔翁得利,她没得选择。
只有过了眼下,才能有了将来,不管这个孩子是真有还是假有,现在必须有。
越文君深深一拜:“还请皇后娘娘相助。”
纪宴霄轻叹一声:“便也只能如此了。”
“这是太子交给本殿的琐碎事,你顺便一起做了。”纪烨煜将事务折子和私人印章丢给他。
说话间大皇子放下茶杯笑呵呵,这人打扮倒也招人眼,与旁人不同,恍若街头暴发户:头上戴着琥珀垂棠冠,身着宝石蓝律紫团花茧绸袍子,腰间配着白玉双兽纹玉佩,脚下更是同色赤金绣祥云纹的蜀锦靴,怎生一个富贵模样。
大皇子声音低了几分:“买马的事儿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昨日入宫才被父皇训了一顿,斥责他不该做事莽撞,与太子一起办事,却将太子忘在了半路,可算是被骂的一个狗血喷头,这会儿才得了空来永乐坊。
纪宴霄瞧着窗下,汴京的市集总是这么热闹,吆喝声,唱曲声。叫好声,铁器敲打声,胡饼店拍打面团声,声浪嘈杂,熙熙攘攘。
他回眸满含笑意:“马场主人表示要亲自见见您,马场在京郊外三十里的浮云山脚。”
大皇子纪烨煜整个眉头都拧巴起来:“本殿如今没办法离开汴京,父皇那边盯得紧。马匹价钱不是问题,过几日你去京郊走一趟,诚意做足了。”
有人挑了帘子笑着进屋:“怎么样?这地儿不错吧?”
大皇子看向纪宴霄的眼神里满是自得。
他生来金尊玉贵,这世间的事儿早早便享受过了,就是生母离世,这继后也不敢对他有半分不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